双眼紧盯着前方的鸟,全身肌肉拉紧,蓄起的力量使背部微微弓起,等待了一会,忽然他离开草丛向前跑去。
深色的鸟群全受惊飞走,他没趣的抬头看着越飞越远的鸟,转身回到矮草丛拿回放在地上,不久前捕获到的鱼回去族群中。
这是他最近的任务,到河边抓鱼,虽然感觉有点随意的发布工作给他,可是能为族群付出什么他也很高兴。
就在他刚踏入居住的领地,身旁便出现一双手捂住他的嘴,把他拉回树丛中。
他认得这味道,那是比他大一点的兄弟。
正想开口询问,他看到族中不同年龄的族人各被帝国的军人带走,当中,他看到他最小的弟弟边哭边被强行带走。
无法忍耐,他用力挣扎自家兄弟的捂住自己嘴的手,却没能推开,接近成年的兽人的力量比起还是孩子的他太强大了。
强忍眼泪红着眼目送族人的离去,甩开兄弟的手,最后他一片狼藉的居住地中干呕不止。
「为什么?!他们…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他忍不住朝兄弟大吼,全身血液冰冷无比。
他有很多问题,不断的为什么不断自脑海中冒出,他今早还答应弟弟要教他捕猎技巧。
「我曾听闻帝国需要不同种族的兽人扩大军队,他们特别等族中的大人全去远方交易才来,想来也早已计划好。留在这里的只是幼童与老者,扩大军队跟本用不到他们!!」
愤怒的以拳搥地,兄弟尖锐的巨大兽齿因愤怒咬破自己的嘴唇,血不断自嘴角流到地上。
「究竟…!!」
在这之后,兄弟在安顿好他后,在某天夜晚也不见了。
失去了唯一的族人,他之后做了什么呢?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躲在肮脏的暗巷中生活的时候,发现了被抛弃的可可。
浑身污泥的他已经瘦弱不已,可是他还是在暗无天日的巷间抱紧身上还有热源的孩子。
他把仅能找到的食物全给了手中的小孩。
他想起了要教弟弟捕鱼,也想起了弟弟被带走。
胡乱抹去脸上蒙糊了眼的水珠,他想回去自己与族人的居住地,可能大人们已经回来了,可是想起那天的情境,他很害怕,如果那些军人还在怎么办?他要被带到那里?
他只有自己了,所以他懦弱的留在这里。
他无法保护族人,所以他只能保护这个比他更弱的幼猫。
他这个“哥哥”做好了吗?
直到真的受不了饥饿而盯上独自一人来到这个混乱地区的雷蒙时,被他发现并捡了回去。
他忘不了雷蒙那时看到他与可可时的高兴表情,直到之后的安置与照顾,在他心中雷蒙是第一个给予他们温暖的兽人。
而雷蒙也顺应他的要求在晚上带他回领地,在曾经的居住地他看不到任何族人,只有隐约可见、被破坏的房子与火焰留下的黑色痕迹。
族中的大人呢?他们应该已经回来才对。
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只能依靠雷蒙的帮助。
所以雷蒙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恩人。
在这之后他也曾问过雷蒙到那种无规矩可言的地方做什么,他在那里生活了很久,或许可以帮忙。
那时候的雷蒙…他说了什么?
嗯…他忘了,好像也是不用帮忙的意思。
他还以为自己能有一点用处。
「爱玛,你昨天是不是有说些什么?」
伯尼揉着乱糟糟的短发,一脸迷茫问着刚收雨伞进屋的爱玛。
「我好像睡着了,不太记得。」
打了个呵欠,带着条纹的尾巴随意拍在地上,弄出清脆的声音,短暂打断窗外的雨声。
「不,你已经回答我了。」爱玛笑着揉他的发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