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涵看着姜远航，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过他了，准确的说，是二十六年了。

跟二十六年前比起来，姜远航的变化还是有些大，不仅是有点发福，而且还有白发，脸上也有皱纹了。

不过他有一些地方没变，就是整个人看上去很温润，一如二十六年前的他，温润儒雅。

到底是姜美玲的孩子啊，即使经历了那么多，可依然沉淀下来，低调，内敛，儒雅。

她不由得暗自叹息声。

当年，年轻的她，不就是被他的温润儒雅所吸引么？

而小暖有些地方，像她的父亲，而小暖也是经历了很多，最终才获得幸福的。

或许是听到了她的叹息，姜远航抬眸看她。然后对上了她的目光。

“让小暖安静的休息吧。”

温子涵说完，轻轻的关上了门。

姜远航点头，移步时又看着她道：“谢谢。”

他说这话时语气淡然，不过眼眸里有一丝难得一见柔和。

谢谢？温子涵微微怔了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这声谢谢的含义。

“子涵，谢谢你。”

姜远航的声音很轻，很慢，恍如从二十几年前的时光穿梭过来：

“谢谢你给我一个这么好的女儿。”

这是他一生，必须要跟她说谢谢的地方！

温子涵稍微怔了下，没吱声。

此时此刻，如果她要对他说什么的话，貌似，也就只剩下这句话了。

谢谢他，谢谢他当年给了她这么好一个女儿。

“只是，我以前欠了小暖很多，很多。”

姜远航说完，转身，朝着不远处正跟蔡惜蓉一起说着话儿的王妈走去。

温子涵怔站在那，看着姜远航越走越远的背影，心却是像一根刺一样扎得生疼。

姜远航说欠了小暖很多，而她又何尝不是欠了女儿很多很多呢？

那些过去的年月，那些逝去的日子，她错过了女儿的幼年，错过了女儿的童年，错过了女儿的少年，错过了女儿的青春期

她记得悦心第一次来月事时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当时浑身都在颤抖，然后‘哇’的一下扑向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