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杏把在杨家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槐花婶子,末了,气愤地说道,“那杨胜一家老小,真不是东西,把方有娟往小破屋里一扔,不管了,我虽然没掀开方有娟的被子看,不过光闻那屋里的味道就能猜到,方有娟肯定是在屎尿堆里躺着呢。
婶子,常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方有娟对杨家,可是既有功劳又有苦劳,杨家咋能这样对她?杨胜是个畜生,不管结发妻子也就罢了,可方有娟的儿子闺女,对亲娘咋能也是不管不问?他们的良心,难道都叫狗吃了吗?”
槐花婶子叹了一口气,“庆林大姑的事,我影影绰绰的也听到一些,只不过我怕你气性一上来,再去她家趟这趟浑水,弄不好,落个一身臊,所以我就没敢跟你说。”
“杨胜纳的那个妾,到底是个啥来头,眼皮子又活,又能说会道,我看杨胜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我敢说,现如今他肯定啥都听他这个小妾的。”
“你没看她一脸的狐媚相嘛,她就是个窑子里出来的姐儿,当然能说会道的,她以前可就靠着这个吃饭呢。”
怪不得林娇杏总觉着杨胜的那个小妾有些不正经的样子,原来是青楼出身。
杨胜对方有娟本就没了多少夫妻情分,如今再被这小妾吹吹枕边风,只怕仅剩的那点夫妻情分也给吹没了。
槐花婶子又是一声叹息,“当年庆林大姑出嫁的时候,光嫁妆就拉了满满两大车,后来也是时不时的从娘家抠些银子贴补杨家,在杨家,也是尽着做媳妇的本份,为杨家生儿育女,哪知老了老了,竟然落了这么一个下场,想想就叫人心寒。”
槐花婶子说完,象是想起了什么,瞪着林娇杏道,“娇杏,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去管她的闲事,如今你已经不是方家的人了,而且又跟莫少爷成了亲,你要是替庆林大姑出头,外人可是要嚼你的舌根的,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眼红你,说出来的话,不知道会有多难听。
而且我跟你说,那杨胜一家可不是好东西,你要跟他们扛上了,明面上他们不敢动你,可背地里指不定咋使坏呢,你就是不为自个儿着想,你也得为莫少爷想想,你可不能因为一个方有娟,就叫莫少爷难做人。”
“婶子,我没那么傻,要不然,今儿个我当场就跟杨胜翻了脸了,我就是为方有娟不值,再加上看杨胜不顺眼,所以心里窝了一肚子气。”
林娇杏心肠再软,也不是一个滥好人,随时随地的去管闲事。
这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她能可怜得过来吗?
而且,她更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搭上自己的幸福。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尽力帮方有娟找到一个能帮她的人,这样,她就不会心不安了。
槐花婶子看着林娇杏,“以你的脾性,这事儿既然叫你知道了,你肯定不会一点儿都不管,说吧,你准备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