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个法子倒也可行,那就这样,明儿个你大姐来了,我跟她商量商量。”
“那就辛苦娘了,别的我也没啥事了,娘歇着吧。”孙氏说完便朝着林娇杏福了一福,然后出去了。
林娇杏看着孙氏的背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孙氏虽然懦弱了些,可她的言谈举止,却完全不象是个乡野村妇,倒象是个知书识礼的小家碧玉。
尤其是说话的时候,总是轻轻柔柔的,听到耳朵里,说不出的熨贴。
这么一个人,怎么就嫁给了方有田那个粗野之人了呢?
太可惜了。
林娇杏在家里可惜着孙氏,却不知,关于她的事迹,已是传得沸沸扬扬。
方家屯东头有一棵大槐树,这棵槐树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了,反正枝繁叶茂的,偌大的树冠遮天蔽日。
树冠大,既能遮阳又能挡雨,天不冷的时候,村里人都喜欢在说闲话,男人嘛,说的最多的是今年的年景,庄稼的收成,有个别的,会把头扎到一起说些荤话。
至于那些妇人们,都是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东家长西家短的嚼一下别人的舌根,比如这会儿,大伙儿说的最热乎的,就是林娇杏。
“唉哟你们是没看到,那个林娇杏下手有多狠,有田那么高一个汉子,愣是叫她打得从地上爬不起来,你说她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她咋就那么有劲。”
旁边一妇人撇了撇嘴,“二大娘,这是你亲眼看到的?”
刚才那妇人一下子抬高了声音,“天天都发生那么多事,谁都能亲眼所见呢?这不都是听说吗?听说听说,听了就能说,大伙儿不都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