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化出一具分身制住灵蝶，转身回去看小贝情况。

此时被屠岸控制人已经陆续醒来，围在中央给小贝贯注灵力续命，只是冯欢那剑已经破坏了经络，灵蝶那一掌摧毁了元神，已经无力回天，灌注再多的灵气都无济于事。

“大王……”小贝自己坐起来，让旁边给他灌注灵气散开。

“小贝要死了，很多年前就……大王……”

最后的话小贝没能说完，就猛然喷出了一大口血，抬起来的手指嘭的落在地上，地面微微震颤，墨非的心脏也跟着震颤了一下。

他知道小贝想要做什么，初次在花果山相遇时还是懵懂小猴儿的小贝向他伸出了手，应该是那个动作，可他伸在半空的手指却什么都触不到了，只有流过手指的凉风。

小贝那双犹如夕阳下湖泊的金黄色眼睛正渐渐黯淡。

墨非看着他。

如时光被拨回去了七百年，那时候他捧着几朵蓝色的花，头顶上也戴了一朵，可是已经枯萎，那副干净的画面经历了这么多年都还没有褪色。

“大伙儿，大伙儿……”

“你要吃了大伙儿么？”

当墨非驯服斑斓大虎以后，去寻找猴群，在孱弱的小贝沿着树藤爬下来挡在他的面前，那时它很害怕，身躯瑟瑟发抖，可是那清晰嘹亮的声音好像穿越了七百多年的时光在墨非耳畔回响。

一声一声，像是锤子一样砸在墨非的心里。

这是他到西游世界的头一个朋友，也是最忠诚善良的朋友，可如今却死在了他眼前，连最后的话都没说。

他想说什么呢？

“大王永远是花果山的大王。”

“小贝等着大王回家。”

“一直等着，那怕就剩最后一只猴儿。”

“……”

好多话在墨非心里回响。

他已经听不见周围其他人说什么，俯下身摘了一朵蓝色的花戴到了小贝的头上，然后抱着尸体飞到花果山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