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之死让唐僧难过了好几天,一路无精打采,都不怎么愿意乘骑小白龙变成了的白马,只让它驼着行礼。
墨非问唐僧跟那匹马过往,唐僧只说那匹马是一位姑娘牵动寺里送给他喂养的,牵去时还是小马驹,他直把马驹喂养成了骏马。再问送马的哪位姑娘是谁,唐僧却以记不起来搪塞,似乎是在提防什么。
墨非自然知道那姑娘就是漱玉,但也并不说破。
因为他交待漱玉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调教唐僧,教成了什么样,不清楚,但此时唐僧绝对不是表面的唐僧!这个秘密涉及太多,墨非不想这么早揭穿。
“漱玉这丫头还真是别出心裁,送马,马在西方教里有意马之说……”墨非淡然一笑。
忽然想到一副对联:
日落香残,扫去凡心一点
寒炉火尽,须把意马劳栓
这是个讽刺和尚的拆字对联,上联日落香残,把香字减去日字就是禾,凡字少了一点是几,上禾下几是秃字;下联寒炉火尽是个户字,在栓个马,就是驴字。
上下联合起来就是秃驴二字,颇为巧妙,墨非想起来都觉得忍俊不禁。
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唐僧,也不知西天如来的三千卷经、十世摆弄,是否能让唐僧把意马栓牢?
他开口道:“和尚,你知道意马是什么涵义么?”
“贫僧没听过这词,还请指教。”
“赞颂西天如来的《六丈金身碑》文说,值斯佛之成,斯会之设,俱得放心猿於菩提树上,歇意马於清凉山中。意马其实是指人的性情本真,这东西如果被束缚了,人还算是能是人么?”
唐僧顿住脚步,有些惊讶地看着墨非,说道:“重明原来你不仅是儒学大宗,还通晓西方教典籍。不过人之天性本真是否要束缚贫僧也不好妄谈,儒家不是还有克己复礼之说?”
“就说你觉得如何?”
“贫僧对人性的疑问颇多,希望佛祖的经书能解答。”
唐僧仰头看向将近黄昏的天空,一行征雁正从金光色的云层间飞过,在盛大的夕阳下犹如远去的旅人。他微微一叹,拉住缰绳牵马继续前行。
他从怀里拿出最后一块木薯,一边儿啃,一边儿自言自语:“贫僧这三天来每天都只能吃一块木薯,饿得前心贴后背,哪儿还有心思辩论禅机?这墨重明是不是被佛祖镇压傻了,这么不通人情世故。”
“你骂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