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多尼斯看着自己的佩剑,眼光顺着金色的剑身慢慢上移,直到与洛桑四目相对,边思考着洛桑的真正意思边说:“如果你下得了手,月光就不会被你骗了。”
洛桑收回金莲花佩剑,自嘲的笑笑,手指抹过金色的剑刃,留一丝血在上面,看着血迹渗入剑身,才说:“阿秘特佛曾说过,好剑出鞘必见血,我下不了杀你,只有自己出点血好了;阿多尼斯,你认为你是什么?人或者神?你现在走的不是佛门道路,成不了菩萨了。”
“投到西方来,就是为了不成菩萨。”阿多尼斯接过洛桑递过来的佩剑,晃动一下顶在洛桑胸前:“如今我也能杀你,虽然我也下不了手,但总有个可能,嘿!也是安慰。洛桑,我实在是腻了,如果月光与我早在一起,也许我早下界转世了;神仙只有一条好,活得长久,但是限制也多;就是因为活得长久才无聊,好多神仙忍受不了限制开始羡慕下界短暂的生命过程,活了多年后自愿转世或毁灭,就是因为太无聊了。我的性情注定成不了佛,不另寻出路怎么办?虽然很难,总要试试。”
“成佛不好吗?也许我能帮助你;阿多尼斯,如果你给我捣乱,我就把你送回天界。”洛桑说着自己也笑了,两个半仙在这里讨论的东西也够无聊的。
“超越你是我现在的目标,没有了目标我还会感到无聊的;洛桑,我们注定是对头,谁让你抢了我上一个目标呢?那可是我的梦想。得到与失去是一对孪生兄弟,失去了再说放下,谈何容易;我要留着这个伤疤,最好入骨入髓;时时我会碰碰让它滴点血,提醒我,是洛桑,一个凡人在让我的心在痛;我怎么舍得杀了你?”
阿多尼斯说着,眼睛红起来,洛桑感动于他对月光的痴情,指着金莲花叹一声:“这就是你活着的目标?其实这把剑便是虚幻,却为什么虚幻也能伤人致鲜血淋淋。”
“这就是生命,你活得时间短不明白,把一切都看虚了只是第一步。多少神仙去寻找失去的那把剑,跳下去才发现只是自己的心海茫茫,回头却迷失了来时的岸。我就是在故意迷路,你就是我的灯塔,通往迷路的灯塔;不管你去那里,我一定会跟着你。”阿多尼斯英俊的脸上浮起笑容,“至少我如今很快乐,洛桑,你快乐吗?得到月光你也不快乐,哈哈哈哈,你是我寻找快乐的工具。”
“你是个疯子。孤舟一叶,何处是岸?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做什么你的灯塔?”洛桑站起来,张手招一招:“天王,下来吧,我知道你在那里。”
光芒一闪,南天王下到房间里,看着洛桑:“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听你们两个疯子说话很有意思,为什么不说了?”
“我就是知道?他告诉我的。”洛桑指指自己的头,又说:“阿多尼斯伯爵才是疯子,没有你的照顾,这个疯子也不会如此厉害。”
南天王早就来了,洛桑刚才威胁要杀阿多尼斯就是试探南天王,没试探出来只有放弃,如果说南天王不知道太阳菩萨的身份,鬼也不相信。
南天王又招一个道长下来,问洛桑:“知道他是谁吗?”
看着这个紫红脸膛意气风发的道长,洛桑正想施礼,转转念头又坐下了:“萧云河萧门主,应该说是萧宗主了,天王,我猜的可对?”
南天王奇怪的看着洛桑:“既然知道萧宗主的身份,你怎么还能如此?宗门礼数可缺不得。”
“现在是在西方,大家都是客人,我叫你大哥,萧门主叫你什么?还是回到东方在论不迟。”洛桑说着,还是象萧云河拱手见礼,心里还在想南天王把他带来是什么意思;如今的太极门可以说是南天王的附庸力量,洛桑可不想无谓的限制自己。
按照师门礼数,洛桑也不知道该称呼萧云河为师门,就含糊的叫了声:“宗主。”
怎么说,自己这身修为与太极门也有点关系,但如今灵秀峰比太极门混得都大,如果自己认了萧云河为师尊,天上的灵秀峰云王们怎么办?洛桑可不想让他们有压力。
“曹玉琅,或者洛桑,你现在的修为都快赶上我了,不必拘泥礼数,师门出了你这样的后辈,是我太极门的大幸。这本书早想给你,如今总算有机会,拿去翻翻,正适合你现在的情况。”对于洛桑的放肆,萧云河混不在意,还递过本蓝皮封面的道书给洛桑。
这可不好办了,只要接过这道书,这个师门就等于认下了,洛桑犹豫片刻,还是拒绝了,当然,理由也很充分。
“我见过了纯阳道长,他说道:你的本事已经超越了本门的功法,我也传不得你什么了,说我太极门虽传自兜率宫的道德天尊一脉,与他们却没什么关系;当时我还受了点伤,纯阳道长只给了我这黄玉瓶,说是自己的伤还要自己治,别人帮你都没有自己帮自己好。”
听洛桑一口一个纯阳道长,萧云河就有些坐不住,当看到洛桑拿出黄玉瓶时,萧云河端正一下衣衫竟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