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圣莫利山洞的道路,坎坷崎岖;时常被藤蔓遮盖,时常被碎石堵塞。风光类似于川藏交接处的十万大山,荒野粗犷,但几乎没有任何人工的痕迹;山路也没有人开凿,只是走的久了,比别处顺畅些。一路上除了自然风光,无非就是一些战争遗迹或是废弃的城堡。
早期的基督教徒,为了寻找接近上帝的道路,有些就过着只有信仰与沉思冥想的生活。他们在与世隔绝中完善自己,寻找上帝,拒绝一切奢华安逸的生活;他们走进荒野,在边远的地方隐居,进行绝食和无声的思考。
他们不在乎生命,对于他们来说,生命只是死后去见上帝的准备过程,在极端简朴的环境中磨砺自己的意志,就是他们习惯的生活,这就是修士的生活。
所以,修道院多建造在荒野深山之中,他们在安静中感受着上帝的力量,修士已经把生命的全部教给了上帝的手中。
那时,只有在星期天,散在各处的修士才聚集在特定的礼拜堂或小教堂里,一起做弥撒,吃圣餐。平时,谁吃不吃饭,吃什么饭谁也不知道。陪伴他们的只有十字架与小油灯,当然还有一本圣经。
他们的榜样是早期的基督教修行人——耶苏的十二弟子,他们的目标是成为象耶苏一样的人,在耶苏光芒的照耀下,回到上帝的身边。
隐居修行者的组成,多为师徒两三人,随着时间的推移,隐居者的住所开始组成一个团体,这帮助他们加强了信念,这就是修道院的雏形。
当洛桑他们来到圣徒修道院所在的山谷时,天色已接近黄昏。郝恩斯教士接过支票,以他的体形不相称的速度,一溜烟般消失在山的拐角。
古老的圣徒修道院,更象一坐坚固的城堡,一坐依附在山崖上的军事要塞。也难怪,那时的修士经常要面临异教徒的袭击,也要抵御匪患的袭扰,更重要的是要让国王知道,这里是独立与法律之上的避难地。
按照当时的法律,任何人罪犯或强盗,只要逃进修道院里,就能得到上帝的庇护;直到现在,英国还有三个大教堂维护着这样的传统,犯人如果逃进教堂,警察是不允许追捕的。
昏暗的修道院中,几近没有人烟,当骆桑一群七个人走过修道院的拱门时,一个年老修士从暗出闪出来招呼他们。
“耶苏主啊,永恒的上帝的儿子,宽舒我们这些罪人;远来的客人,能知道你们是为什么而来吗?”老修士念着每天要念几千次的祈祷词,拦在众人面前。
阿卜杜拉王子的随从中有两个阿拉伯人,从装束也能看出来,这些都是异教徒,修士对这些异教徒有些紧张。
为了争夺对圣城耶路撒冷的控制权,基督教与天主教联合起来进行过长达几百年的十字军东征,杀人无数,血流成河;战争的对象就是阿拉伯的伊斯兰教徒,教士与修士就是这场战争的发动者。
真象是来踹山门的。洛桑和阿卜杜拉王子相视一笑,还是王子的管家克劳恩上前应酬。
“我们王子殿下是来瞻仰圣莫利山洞的,这些是小意思,请替我们在上帝面前忏悔,洗刷我们的罪孽。”克劳恩递过去一张五千英镑的支票。
修士看了一眼,没理会支票,坚持不让路:“这里不是游览区,是上帝的国土;圣莫利山洞是圣徒的修行地,不允许外人参观。”
“我们只是看看,看一眼就走;对于圣徒圣莫利,我们王子殿下心仪已久,这次是专门来朝拜的。”克劳恩又拿出一张支票,这次是两万英镑。
修士接过支票迅速塞进怀里,脸上当然也换了表情:“既然是圣莫利的信徒,请进吧,上帝会保佑你们的。不过,只能两个人进去。”
克劳恩马上伸出手:“我们是一起来的,当然要一同进去,不然我们就回去了。”
“还是我带你们去吧,天晚了,也许你们还要回镇上去?这里太简陋,你们是不会习惯的。”老修士让步了,回身带着他们就走。
也是,这里什么时间会有如此的豪客来撒钱?修士虽然在苦修,那心里到底怎么想,谁也不明白。
“埃姆斯修士回来了吗?”洛桑等气氛缓和了些,随便的问。
“威廉·埃姆斯修士,可怜的人,那是我们修道院长;前天就回来了,不过,他现在是什么也不管了,整天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谁也不见。怎么?你们认识吗?”老修士有点紧张了。
洛桑点点头,微笑着不说话了。
这几句话证实了一个推测,威廉·埃姆斯修士就是劳士海得大厦里的六个修士之首,也许他就是那个掌握平衡的修士。看来埃姆斯修士真的发疯了,老修士想掩饰这个秘密,如果威廉·埃姆斯修士依然健康,他可不敢随便收人如此巨款。
圣莫利山洞在修道院的最里面,紧靠山崖处有所小院;老修士与小院里的人说了几句什么,带着他们进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