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劳伦斯剑!”有人说出这支剑的名字,立即引起震动。
退去外衣的波拉马德公爵,身材笔挺,气势凝重;腰间悬挂的黑色剑鞘朴实无华,这柄剑却寒气逼人。
看到如此灿烂的剑花,洛桑收敛起微笑,小心打量着对方。
怪不得穿那么宽大的外衣,都是为了遮盖衣服下的圣剑;原来老公爵是个武者,也不能单纯这样认为,他的精神与那握剑的手一样凝实、稳定。舞出剑花的同时,波拉马德公爵精神凝注,身体四周闪起淡淡的紫色光芒。
波拉马德公爵的这把剑是真正的佩剑,月牙形的剑柄上镶嵌着狼头徽章,金色的剑身流淌着蓝色光芒,这把剑是饱饮过鲜血的宝剑。护手处装饰的更华丽,月牙上镶嵌着七枚红宝石。
吸引洛桑注意的,还是老公爵手指上的戒指,那不是件简单的戒指,暗淡的银色戒指上镶了一圈紫玉,周围是一圈红火钻;带在食指上的戒指,正抵住配剑护手处的红宝石,也许借助这枚戒指蕴涵的能量,波拉马德公爵的本事能提升一、两个层次,这是第一个洛桑没把握用金步摇或别的心法禁锢的凡人。
洛桑脱下身上的护具,扯下电线,摘下头盔;这些都没用了,波拉马德公爵就没有那么多零碎,那派头,真是个骑士的样子。面对这样的对手,这样的宝剑,这身护具除了碍事没别的用。
摄政公园的草坪上,一时间鸦雀无声,他们都知道波拉马德公爵喜欢艺术、骑马,有时候还会开着游艇去大西洋航行十天半月的;但是他最著名的本事还是击剑,都知道他是位高明的剑客,就是不知道他有多高明,也不知道著名的圣劳伦斯剑竟然在他手里。
有机会看到老公爵出手,输点钱也值得。但是,谁也不敢就这场比赛下注,同样,也没有人敢接受这样的赌注。
洛桑一身轻松,和老公爵相对站好,举剑齐眉,敬礼已毕,洛桑和波拉马德公爵双剑一碰,都退后一步,再没有什么行动。
现在,裁判也退到一边歇着了,人家也没在剑道上,这样的场合不需要裁判。
洛桑手中的佩剑颤抖起来,一朵、两朵、三朵,慢慢震出九朵剑花。
波拉马德公爵看到洛桑竟能一朵一朵分出剑花,表情更严肃了,身子一侧,把圣剑舞出一片金光准备迎击洛桑的进攻。洛桑手腕一翻,却停了下来。
“波拉马德公爵,您用的是圣剑,洛桑手里是凡品,这场比赛不公平。”洛桑说停就停,老公爵刚凝聚起精神,却不能如洛桑般说散就散,正在难受时,听到洛桑说出这样的话,苦笑起来。
“本来就不公平,以你的本事,用什么东西都一样;再加上你比我年轻很多,应该说你占了很大便宜。我老了,圣劳伦斯剑也老了,今天也只是活动一下筋骨,彼此点到为止。”
“我占便宜了,不见得,刚才我还比了一场;算了,这个账怎么算也算不平衡,不如我们赌点什么,那样大家也轻松些。没个彩头,气氛太严肃,大家看着也莫名其妙,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也喜欢玛瑞丝小姐呢。”
洛桑这样一说,波拉马德公爵微笑着收起圣剑,与洛桑站到一处;两个人在大家注视下,小声嘀咕起来。
“我能先问您个问题吗?洛桑先生,您为什么来伦敦?在这里,有什么东西是您想要的?”
“波拉马德公爵,我是闲散人,最不想被约束;在哪里都一样,来伦敦,开始是为了找一样东西,后来才发现,寻找是件痛苦的事情,就如我们民族的历史一样。”
“哪个民族都有自己的屈辱,世界是公平的,洛桑先生,我们英国也曾经被征服、被奴役,那是因为我们自己的错误。中国也经历了同样的阶段,就如人不经历挫折不能理解社会一样,一个民族不经历屈辱就认识不到世界的博大,这怨不得别人。今天,在这个场合,您比里威尔王子高明的多,就是因为您的世界是他想象不到的,所以,他向您屈服,这样做是正确的。不用辩解,我知道您指的是什么;中华民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但是,世界是现实的也是残酷的,在他衰弱的时候就要承受苦难,这符合自然规律;现在的强大不代表永远的强大,现在的弱小也不代表永远的弱小;不经历血与火的洗礼铸造不出圣剑,不知道进步的民族注定要被淘汰。”波拉马德公爵说这些时,洛桑几次想说话都没说出口,等老公爵说完,洛桑也明白了。对于眼前的这个世界,波拉马德公爵评价的很客观,这个世界本就充满了竞争,不适应这个世界,世界就要惩罚你的固执。
“明白了,谢谢您,洛桑受教了。波拉马德公爵,您不认为我今天很过分吗?”
“谁都有过分的时候,洛桑先生,您的实力和您表现出的态度,说明您是个自卑的人,您有太强烈的自尊心。您知道吗?我们英国有句话,狂妄是不自信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