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瞪着程亦的名字看了十多秒钟,安言这才恍然回过神来,连忙接通了通讯:“学……学长……”
他的声音都是微微颤抖的。
程亦的声音听起来却低沉磁性,还带着隐隐的压迫感:“言言在做什么?”
安言定了定心神,问道:“也没在做什么,学长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你。”程亦用极缓慢的语速吐出这四个字,仿佛每一个字都花费了很大的力气。
安言不禁又是心头一跳,捂着心口脸红红地轻声道:“学长是有什么事吗?”
“只是想见你。”程亦的声音就像是在轻声叹息,带着些许无奈与苦涩。
三天前,当安言突然对他说,让自己不要去找他,也不要联系他的时候,程亦心中确实是苦涩沉闷的。
但即便如此,当时的他也没有料到,短短三天时间,竟然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这三天来,程亦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他的小家伙。
且随着时间的无声推移,这种想念竟渐渐变得偏执疯狂起来,让他心头渐渐涌起一股难以消除的郁气,即便是身处在训练场上,也很难消磨掉这股愈见浓烈的郁气。
他感到烦躁,感到惶恐,感到孤独,感到担忧,但更多的还是恐惧和无可奈何。
一向不曾畏惧过什么的程亦,在面对安言时,竟然连追问一个事实的勇气都没有。
他害怕问了之后,得到的会是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在这三天时间里,他甚至曾不止一次想过,就算让他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继续陪在小家伙身边也可以啊,只要不把他远远推开就好。
但每当这种想法浮现,随即而来的便是难以控制的愤怒和无力感,因为他不甘心。
在种种负面情绪的积压与纠结之下,程亦终于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