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卿撑着身子来看贺琮。
贺琮没病也要装三分病,何况他现下是真的伤得不轻,一见她来,立时就唉声叹气起来,抓着她的手就是不松,道:“卿卿真是心狠,这么长时间竟不肯来看本王。”
顾卫卿甩开他的手:“草民昨儿累了一夜,王爷不领情就罢了,还来说这种没良心的话。”
贺琮重新把她的手抓回来,道:“说到底本王也是池鱼遭殃。”
顾卫卿一声冷笑:“王爷还成池鱼了?”
贺琮讪笑,道:“总之你我是同命鸳鸯,谁也逃不过就是了。”
顾卫卿到底没甩开他的手,替他倒了盅温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王爷既已无碍,不如就把他放了吧。”
贺琮不肯接,只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水,穷大方的道:“你说曹珠啊?她是你的人,你愿意发慈悲那是你的事,本王不管,可说好,别让本王看到她。”
顾卫卿倒把曹珠这碴忘了,呆了一呆,轻笑道:“算了,他们才是同命鸳鸯,一个也是饶,两个也是放,王爷便将她和苏朗都放了吧。”
贺琮冷笑:“你倒好心肠。”
顾卫卿淡漠的道:“冤冤相报,何时是了?王爷就当草民难得发回善心得了。”
贺琮转了转眼珠,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卿卿这话没错,冤冤相报何时了?苏朗虽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流氓,可本王却在他身上吃了大亏,这倒也罢了,最主要的是带累了卿卿,难说不是因果相报,那就看在卿卿的面上,且饶了他这一回吧。”
顾卫卿诧异的瞧了他一回,很是怀疑他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
贺琮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本王做恶,你嫌弃,本王行善,怎么你还不相信?”
顾卫卿淡漠的笑了一声。
贺琮拉着她的手死皮赖脸的道:“本王是跟着卿卿久了,也学着弃恶从善,这也不成?”
顾卫卿并没甩开他的手,说话却一点儿都不客气:“让王爷失望了,草民好像从来不是什么善人,也没想着以后做个善人,更别指望着因为这回马失前蹄,草民就有多懊悔。”
这回轮到贺琮震惊了。
他刚才都是玩笑话,可顾卫卿却没有一点儿玩笑的意思,他也以为苏朗的事做得太过分,顾卫卿纵然明面上不敢归罪于他,私底下也一定会十分歉疚,否则她也不至于替苏朗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