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俗话说啊,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不过这些话只能是说那些山高水远远离京都的衙门,这京兆尹府的衙门却不是那么好开的。
平民百姓你要是欺负了,人家随便在城门前跪轿喊冤,你这京兆尹府的乌纱帽可能就保不住了。你说不欺民欺官吧,公事公办,那你又想错了,官大一级压死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这京兆尹府自古以来都难出政绩,做这个位置的人性格不能太直,直了太能得罪人,圣上会烦。可也不能太软,软了就如同虚设,架空权利。所以这做人做事既得油滑,又得有底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两边衙役高呼威武之后,惊堂木响彻大堂,京兆尹府身着补褂官府,头悬明月青天,正大光明牌匾,正襟危坐,斥责堂下之人。
“晚生贺空杼,江南人士,今科会试二甲进士,见过府尹大人。”
贺空杼一揖到底,姿态做的极足,只不过他神态微虚,笑意僵硬,只因坐在旁边一直看着他的男子,不是华轩又是谁。这个府尹贼不靠谱,竟让华轩旁听,岂不是误他。
“晚生华庭,京都人士,今科会试同榜进士,见过府尹大人。”
华庭面色稍稳,认真作礼,眸光不时瞥向贺空杼,隐含威胁之意。
“贺空杼、华庭,你二人皆同榜进士,缘何贺空杼要状告华庭,其中有何冤情,还不速速道来。”
门外,聚集了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连整日在街边乞讨的乞丐,也放弃了自己的赖以维持生命的活计,跑到此处偷得浮生半日闲。
“府尹大人,晚生状告这华庭以其父华轩之便利,勾结党羽,威逼学子,私卖试题,扰乱官场秩序,受贿巨额银两,此事铁板钉钉,罪证累累,触目惊心,还请府尹大人明察啊!”
贺空杼中气十足的说道,满脸铿锵之态,然而脊背之处,却已悄然汗湿。
这颜大人还真是坑人不浅,明明说了不要别人插手,却非要找来京兆尹府,贺空杼赶鸭子上架,丝毫没有办法。
“华庭,贺空杼所言,是否如实,你可认罪!”
“卖试题,天呀,这些学子想中榜是疯了吧,每次涉嫌舞弊案,可都是一倒下一大片啊。”
围观的群众一边倒吸这冷气,一遍看热闹不嫌事大,熙熙攘攘的议论着。
“可不是疯了,人家是有银子,平常人买的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