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烟雨如雾,丝毫阻挡不了京都的士子的热情,自清晨起,那断断续续的鞭炮声就在京都中炸想开来,一张薄薄的纸张上,承载多少人鲤鱼跃龙门的未来之梦。
“这是第几挂了!”
陈霜晚一身水蓝色烟雨群裳,挽着清丽的发髻,坐在堂中,拿着秀棚一针一线的绣的极为用心。
“大小姐,这不是第五挂了。”
琥珀刺绣的手艺极好,此时也陪着陈霜晚一起绣着。
“第五挂了,看来今秋的新枣街要热闹起来了。”
“可不是吗?往年这些勋贵子弟哪有今年这么争气,到时候奴婢让虎子哥去打听打听,看看都是哪些好儿郎。”
“打听是哪家作甚,侯府早已没了姻亲。”陈霜晚神色淡淡,自前任永襄候开始,这好的姻亲也曾仇家了,后来王氏一心闭门不出,侯府又是过继的嗣子,除了宗里,一些姻亲倒是断的干干净净。
不过倒也怪不得别人,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临,这前任永襄候当年欠了一屁股的巨债,仇家不少,哪里还有人敢上来攀扯。也就是这些年王氏顶了过来,侯府才慢慢的好了起来。
“没有姻亲,可以结姻亲啊,大小姐,您来年可就及笄了,奴婢记得大小姐的生日可是正月十六,过了元宵节就是。”琥珀笑容大大的,很是开心的模样。
“怎么说什么你都能扯到这上,不过这及笄还早,如今九月,还有小四月呢。”
陈霜晚并不热切,以往给她过生日的人总是屈指可数,尤其是前一日还是热热闹闹的元宵节,这一对比可不就更显凄凉了。
“哪里不急,大小姐的及笄里肯定是要大半的,如今府中又没有主母,老夫人又病者,青黛姐姐说,这些东西我们青萍苑可都要准备好呢!”
“原来是青黛说的,我就想着,你这小脑袋怎么会想到这些。”
陈霜晚摇头失笑,将绣针打结,剪短细线。
“还是红色的?”雪缨接过长针,连忙问道。
“用那根绯红色的。”陈霜晚侧眸望去,说道。
“好。”
麻利的取线劈丝,再穿针引线,不过片刻,就将长针递给陈霜晚。
“雪缨,你不是练武的吗?怎么这劈丝还劈的这么细而不断。”琥珀微微嫉妒,她都没有劈的这么快这么好,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难道连绣活也能承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