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轱辘辘穿过狭窄的街道,扬起四飞的烟尘,火辣辣的太阳灼热的挂在苍穹,放眼望去长巷却难觅阴凉。
夏季炎热,躲在门房间纳凉闲话的妇人婆子看着华丽的马车眼中闪过钦羡。
“我们这北水巷今日可是又来了一位贵人,你看那马车,那帘幕,还有那檐角的风铃,都不是凡品啊,若是我能得一件,得值好几十两银子吧。”
“嗤,什么贵人不贵人的,能来这北水巷的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外面看着光鲜,不一定是做什么见不得的勾当呢。”
“啧,你可小点声,莫叫人给听见了,否则叫你吃不了兜子走。”
“你看,我说对了吧,那马车停在了钱婆子家门口。”碎嘴的妇人看着马车停在两颗榆钱树下,口中啧啧了几声,满是嫌弃。
“你说钱婆子这种老巫妇,我们这些平民都不爱搭理她,可这些个达官夫人还三天两头往她们家跑,也不知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嘶,快别说了,那个赶车的少年郎看过来了。”
“哼,怕在做甚,又不能吃了你。”
“大小姐,那碎嘴的婆子要不要赶走。”李风虎黑着一张脸,低声询问马车里的人。
“不用了,那是人家家里,你能往哪里赶。”
车帘微挑,青枣率先跳下马车,牵着陈霜晚素净手掌扶着她下来。
“藏头露尾。”那碎嘴的妇人低咒一声,率先把门给关了起来。
轻飘水纱的幕篱将陈霜晚的身躯笼罩,隔着模糊的视线,她看了眼这栋小宅,便命青枣去敲门。
“哒哒哒,哒哒哒。”
“谁呀,敲个不停,老婆子来了。”
钱婆子打开门,一双浑浊实则紧抿眼睛探出了一半,沙哑的声音道:“敲我这老婆子的门,有何贵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