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将军,乔将军……”任长宁一直跟在乔羽铠身后大声叫他,让他分了心,是以他追了很远距离,还是没能追上徐千晟六人。
于是,任长宁再次看到乔羽铠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那张阴沉如水的脸。
待到任长宁走了过来,乔羽铠便沉着脸质问道:“长宁,你难道看不到我有事,叫我做什么?”
任长宁还是第一次见到乔羽铠如此生气的样子,他本就是不怒自威型的,如今发怒了简直一个表情就能将人杀死。
是以,她的脸上故意露出了几分害怕。
“乔将军,谁知道你追那几个人做什么?这里是深山,可你就这么走了,将我一个人丢下,你说我能不叫你吗?万一山里有什么狼、老虎之类,我一个人多危险啊!”
看着任长宁无辜委屈的模样,乔羽铠一想她说的的确有理,面色这才缓和了几分,不过却仍旧看得出来很生气,板着一张脸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如同一个木桩子似的。
任长宁表面上装出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心里却是不由暗喜,至少乔羽铠没能追到徐千晟他们。
而且,她巴不得乔羽铠不说话,省得他一会问她这个是不是药,这个药能治什么,这个东西能不能吃……
被他当成一本植物百科全书,是会让她分神的好吗,现在她还能安安静静地采药了,多好啊!
十几里外的一处林中,确定甩开了乔羽铠后,徐千晟六人正在一棵树下短暂停留。
“凌风,他就是乔羽铠?”
“是的,少主。”
“凌风,那你觉得他是敌是友?”徐千晟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看到乔羽铠时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凌风不知。当年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出卖你的人。”
关于出事的记忆,徐千晟能记起的只有一丁点片段,他所知道的事情都是凌风他们告诉他的。
去年三月,父亲还是义川王,母亲还是义川王妃,他还是义川王世子。
因为父亲和西北大将军乔子仪是至交好友,时逢乔子仪五十岁大寿,父亲便带着他和母亲来到北咸城,前来给乔子仪祝寿。
只是他们谁都没想到,这次西北之行会是他们一家家破人亡的噩梦。
此刻他踩在脚下的这座山,叫做石连山。
去年,今日,同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