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琪浑身发疼四肢无力还觉得有些闷,就连做个深呼吸都有些困难,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不知今夕是何夕。她很想动一动身体,可是稍微提点劲就疼的不行,哪哪都疼,她真心觉得自己的运气很差,真是到哪都能倒霉。陌琪晕乎着脑袋真是对自己都无力吐槽了。
“南嬷嬷,陌琪姑娘怎么样了,可有好些了,主子们都惦记着呢。”陌琪迷蒙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全身寒毛炸起,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我现在是在哪,轩儿如今又在哪里,可是安全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她闭着眼睛心中骇然,却不敢轻举妄动。
“是红袖啊 ,姑娘还没醒呢,这都三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主子都还盼着她能早些醒来呢。”听起来有些伤感,陌琪心中嗤笑,真是猫哭耗子,还不是想等我醒来好逼供,心中焦急沉闷,也不知道轩儿境况到底如何。
陌琪偷偷将眼睛撑开一条缝,这会她是俯卧在床上的,头则是侧对着房间,倒是正好让她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床边说话的两个人。陌琪不想太过被动,反正都落入对方的手里了,根本难逃一死,她一定要知道轩儿的下落,她不能这么耗死在床上。陌琪藏在被子里的手悄悄的反复抓握,好借此来快速的恢复些力气。
“唉,南嬷嬷一会儿你过去趟吧,世子爷今儿个又没好好吃饭,再这样下去,身子可受不住。”陌琪一心用在谋划反击的事压根就没有认真听她们在说什么,她全身一动不动的绷直警惕,她动作极轻的转动了下眼球,覆盖头顶的阴影使她心脏猛的一缩,手心都被汗湿了,“好的,一会我就过去伺候世子爷,姑娘这里就要麻烦红袖姑娘了。”
南嬷嬷边说边俯下身来为陌琪提了提滑下肩头的被子,就是现在,陌琪猛地撑起身体用瞬间爆发的力量精准而快速的伸出右手从南嬷嬷头上夺下一根簪子,与此同时时将南嬷嬷扑倒于自己身前用簪子尖利的尾部对准她的脖颈,做完这一系列动作陌琪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死了,铺天盖地的痛感折磨的她都控制不住的浑身抽搐。这使得她出现了一息的迟缓,而被突然袭击的南嬷嬷也回过神来,南嬷嬷颤声着叫道:“姑娘你、你要干什么,不是……姑娘,你、你这是醒啦?”
陌琪冷静的看向了一直镇定如初的红袖,她心底悚然一惊,这个女子不简单,竟然无一丝惊慌,冷静的就像是这不过是家常便饭一般。她极力忍耐着全身的疼痛,让自己缓了两口气,看见红袖不露痕迹的将手从腰上放下,并转身低头福身行礼,陌琪瞳孔一缩,看向了红袖的前方。那有如实质的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的威压让她一时失了冷静,心里惊惧茫然,惊惶无措的陌琪无意识的加重了手中的力气,“嗯”压抑的闷哼声犹如晴天霹雳惊醒了陌琪,她心底一凛,眼神锐利的刺向来人,清冷而决然道:“你们是什么人,抓住我想要得到什么?”
陌琪的声音宛如冷泉叮咚,平常时候声音温柔清雅,如清风拂面令人倍感清爽舒朗,而如今却清冷冰凉令人如冷冰敷面凉彻心扉。齐晔探究而深邃的看着陌琪,听见陌琪问话眼神变得冰冷而犀利,他盯着陌琪声音低沉而冷酷:“你以为这样是能救孩子还是自己。”用的是疑问句,说出来的却是陈述句,轩儿果然在他们手上,陌琪只觉得中一片冰凉,身上疼痛难忍,但对她来说却没有了任何知觉。
她捏紧了手上的簪子,左手捁紧了南嬷嬷的脖颈,让南嬷嬷坐在床边,自己则跪附在南嬷嬷的背后,依靠着南嬷嬷支撑自己,她们就犹如拴紧在一起的浮萍,正面对着随时能将自己打入无边地狱的死神。她定定的看着距离自己不过五步远的凛然而不可冒犯的男人,眼神冰凉而绝望,她轻笑了声落寞而怅然道:“我救不了孩子也不想救自己,我连自己孩子都护不住,如今所求的也不过是能与轩儿死在一起。我如今毫无反抗之力,你们要如何做都行,只要让我与轩儿一起就好,他还小会害怕,我要陪着他。”
那清清淡淡的语气,说的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的生死决然,而那语气里的决绝坚定却令在场的人深深动容。南嬷嬷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红袖还有常福都眼眶发红,齐晔的心犹如被攥紧了般心疼难忍,却又庆幸轩儿得遇真心相待的际遇。
齐晔压下心底的异样,双眼微眯,就连他自己都没发觉,那如刀锋般冷厉的语气都缓和了下来:“死在一起,你倒是决绝,只不过我这个孩子的父亲又怎么能如你所愿。”
一道霞光闪过陌琪的脑迹,她沉沉的紧盯着齐晔,冷冷地开口:“我倒不知道自己孩子的父亲怎么就成了你。”齐晔怔愣了下,随即向前又踏了一步,俯身挑剔地看着陌琪傲然道:“我倒是更稀奇了,我竟然不知道轩儿的母亲什么时候另有其人了。”那语气中的嫌弃简直快突破天际了,直让在场的常福、红袖甚至被陌琪禁锢住的南嬷嬷都毫无形象的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幻觉了,自家那英明神武、高深莫测的主子什么时候竟然会如此浮于浅表了,还是对着一个小姑娘。
就在双方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对方的时候,至少陌琪是这么认为的,一道急切而欣喜的童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