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他每天还要忙着想方设法地取悦坏心眼的恋人。
比方说下一步还准备等休假的时候,带人去拉莱耶转一圈,再拍点照片什么的……
其它世界线的守护之兽,就只能让其它世界线的盖亚和阿赖耶识去想办法吧。
万一世界真的被不小心毁灭掉的话,抑制力们也只能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地忏悔为什么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太宰治”了呢。
维特瞥了一眼森鸥外,那貌似温良的眼瞳里,隐约泄露出了半抹疯狂而诡谲的腥红血色,让对方心里一凛,“再说了,干部有什么好当的。”
“太宰要是更喜欢那一边的工作的话,我来帮你比干部更进一层怎么样?”
他用一种极其依赖的姿势搂紧恋人的腰,神态和举止之间都占有欲十足,几乎要从骨子里散发出“这个人是我的是我的只属于我的”的病态贪婪,
“这样的话,总能算得上大叔口中的‘真爱’了吧?”
……
侦探社的人早就提前一步走了。
毕竟有维特他们拖住黑手党的脚步,抛去临时合作关系,从安全因素上来说,也避免了侦探社在和谈结束之后遭遇对方伏击的可能性。
目送着森鸥外浑身低气压地离开之后,太宰治终于忍不住,“噗“地一声了出来,接着就压在维特的肩膀上,笑得整个人都浑身发抖,
“哈哈哈哈哈……维特,你刚才看到森先生的表情了吗?太好笑了!那一脸人生遭到不明打击的样子……为什么刚才没有拍下来呢?我做梦都会被笑醒的!估计等他回去之后,会抱着家里的爱丽丝一直哭个不停吧……?”
“太宰,”
维特放轻声音,甚至听起来都有些小心翼翼了,“不想笑的话就不要笑了,你很讨厌鸥外先生吧。”
“讨厌?”
太宰治抬起头,嘴角的笑意都还没有散开,眼里却已经一片冷淡。
他伸了个懒腰,直接往后倒了下去,灿烂无云的晴空倒映在太宰治的双眼里。
那是天空在获得了阳光之后,挑选出其中最纯洁、包容而无限广阔的颜色。那宁静致远的蔚蓝,足以涤净太宰治过去四年里那些沾满了鲜血和黑暗的回忆,
“嗯,我讨厌森先生的行事风格。”
维特安静地坐在旁边。
难得他会有点年长者的样子,没有让自己的目光再毫无分寸地黏在恋人身上,而是一言不发地转向别处,等于是给予了对方可以倾诉,而又不至于感到孤独的空间。
“但是,他不是个坏人。”太宰治说,“就是太理想化了一点……啊,这和国木田君的理想不太一样。”
“国木田君的性格相当高洁,正义是他心中不会断裂的旗帜;而森先生则不具备丝毫的道德感,是个为了达到一时的目的而不择手段、也不计后果的人。”
“当初我离开的黑手党的时候也是,”
太宰治继续注视着天空,不管是语气还是脸上的表情都淡淡的,好像已经把自己的情绪抽离了一样,
“如果觉得我已经不适合待在黑手党里面的话,直接赶走我也可以;”
“如果觉得我会去夺取他的位子的话,设下陷阱杀掉我也可以。”
“可是森先生没有解释,也没有预告,直接用最惨烈的办法逼迫我离开,去自己寻求生路。”
“又要饶下这个我叛徒的性命,让我对他感恩戴德。”
太宰治说到这里,忽然伸手拉住了恋人的衣角,引得维特回过头来看他,“你知道吗维特,我被赶走的时间,就是我们在梦里吵架的时候。”
“就在被赶走的当天,我还在兢兢业业地替他想办法击退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