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水渐渐漫过膝盖，凌寒脸上一片死灰。

“是酒不好喝还是月儿不好玩？当时我怎么就选择认识这头死牛了？”

凌寒的脸色像是风化的狗屎一般难看，在死亡面前，他还是有些害怕。

试想在翻滚的泥石流中，脚下巨石随时陷下去，而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这种时候你会不会给害你的人好脸色看？

一些脾气暴躁的，恐怕死都会怒骂几句吧？唯有凌寒能有这种淡定了。

时不时有树枝将他划伤，而身上早已被泥水泡湿，全身屎黄屎黄的，像是从茅坑里爬出来的一样。

脸色阴沉得吓人。

而这种时候，唯有自救，期盼别人来救是不现实的，就算是老牛弄的，到现在还没出手，估计也是不会出手了。

凌寒打量着四周，极速流动的泥浆外，根本没有可以离开的地方，而就这样，凌寒越沉越深。

即使到现在，他也没有放弃挣扎，最后，他舍弃了那颗石头，在洪水里面游着。

轰隆！

一个奔腾的洪流直接砸在了凌寒头上，让他头皮发麻，无数石子磕在头上使他头破血流。

而就在此时，他终于看到了一线生机；一颗被冲毁的树枝到了他旁边，只离他半米远。

凌寒满脸泥浆和血水的脸，此刻显得尤为狰狞，洪流流速太快了，他根本无法站稳，甚至若不是拼尽了全力，他早已溺死在洪流之中。

而现在，失去了石头的支撑，凌寒的处境更危险，但是他一路向前，爬向那颗树干。

终于，他还是没有成功。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了一声呼喊：“爷爷，那里有一个人掉进洪流里了。”

“哼，不管他，瘦小无力，肯定没有什么钱。”高处一个老头走了出来，口音听上去不似川周那边的，但是凌寒听得懂，而老头神情很冷漠。

“可是，这是个人呀？”一个小姑娘睁着大眼睛，对着对面的老头说道。

听到此言，老头看着凌寒眼神出现了一些杀意，最终目光投到小姑娘身上，道：“娃娃你要记住，人不是个好东西，虽然长着人的样子，但是他们的心比石头还要黑，所以，以后见到人出事就不要救，就算救，也要救有钱人，救了之后拿到好处，杀之！”

老头向小姑娘灌输思想，小姑娘疑惑，然后道：“可是爹娘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

“你爹娘不懂事，所以他们死了，你也要不懂事？这样你也会死的。”老头沉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