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慧子便不由有些懊悔自己不小心说出的话语,但就算如此,她也没有严看死守的打算。
这个孩子其实比他的兄长要更像夜辉先生,如果他能够在重复夜辉先生曾经走过的道路的过程中明白些什么,对于慧子这样的母亲而言,那大概是十分乐于见到的事情。
更何况,就算是真的离家出走了,空助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担心的。
慧子如此相信着这一点,然后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的孩子的脸庞。
毕竟,就连这份不坦率与其背后的温柔,也与夜辉先生如出一辙呢。
“等空助你的伤好起来,下次我们一起去现场给你的好友加油吧。”
“都说了,那家伙才不是我的朋友!”
“空助你真是太不坦率了,有小让那么乖巧的孩子做朋友,你还有哪里不满足的吗?”
“啊!你说出来了!你只是想要一个乖巧的孩子吧?以前就一直在说想要个听话的孩子什么的,这次你可是上当了!什么乖巧,那家伙内心里面充满了黑泥!”
“空助!不能这么说自己的朋友!”
“唔”
被母亲毫不留情的眼神所震慑,神崎空助移开了目光,不再做口头上的挣扎,但其心中已经具现化了一个小人,其上写了“泽村让”三个大字,然后不断向着那个小人扎针。
电视上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病房外的吵杂声也在此刻变得愈加清晰,不管是电视也好,医院也好,在此刻的神崎眼中都太吵了。
真是的,早知道就睡觉了,为什么我要打开电视自找不快?
在这个问题的最后,他将目光放在了电视上,再一次将错误归咎于那个守住了比分而下场的面孔。
另一边,正被某个人扎着小人的让自然毫无所觉,第五局的上半场,在改变了配球策略,以变速球为主的投球中,鸣以压倒性的实力淘汰了青道的七八九三棒。
下半场的丹波也一扫第四局失分的阴霾,连续三振令稻实三上三下止住了对方的攻势,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如今比赛进入了第六局,双方的击球阵容仿佛约定一般都回到了一棒,比赛好似重新开始,但无论是哪一方都明白,此时正是比赛的关键时刻。
在总比分上,稻实占据优势领先一分,但在选手的状态上,丹波明显要优于已经投满了五局的成宫。
“青道高中第一棒,游击手仓持。”
终于等到了广播通报自己的名字,仓持洋一从座位起身向着打席走去。
如果说在比赛开始时他的心中还对这场比赛抱有一丝侥幸,认为比赛的天平或许会己方倾斜的话,此时比分上的劣势已经将他心中的野性完全激发了出来。
就像是猎豹一样。
站在选手席的前方,目送着仓持学长离开,在两人擦身而过的那一刻,被仓持眼中骇人的光芒所摄,荣纯的心中自然而然浮现出了这样的形容词。
他的目光追随着仓持学长的身影,一直到其在打席站定才收回。
哥哥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上场了吗?
因为被面具遮挡住了面孔,所以荣纯才没有注意到,在他盯着仓持学长的时候,在仓持身边不远处的让也在看着他。
比赛进行到了第六局,不仅仅是鸣的体力已经有所下降,本来体力就不足的让其实情况要显得更差一点。
远超以往的高温,以及全身被捕手的护具覆盖,天生不出汗体质的让,此时贴身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
与青道的对决,每时每刻都在消耗着他的心神,对方的教练、战术员(克里斯)、捕手都在想方设法突破他们的防守,国友教练虽然实现已经针对各种状况做出了计划,但在现场的执行时还是全部需要他来判断。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自己不出汗的体质在青道那里只有哥哥一个人知道,而荣纯也不是对这点特别敏锐的人,如果是对方那个捕手的话,恐怕就会转而把矛头指向自己了吧?
毕竟,如果是自己得到这样的消息,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想到这,让覆盖在护面下的嘴边不由勾起了一个弧度。
降谷投到了第四局,丹波学长虽然实力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想要一口气投到比赛结束也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