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蔷薇绽放着深夜的苦寒,海鸟往南飞,群兽入山,冬天的风带来悲伤的歌!”,当尼采找来的笔迹大师仔细的阅读了最近一些能够搜集到的来自于费拉兹的亲笔信后,咏读了其中一段,“部长大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段话可能是一种暗号。”,他抖了抖信纸,整篇的正文中大多数都是在交代一些生活中琐碎的事情,还有自己身体的近况,唯独这句话有些不太和谐,在字迹上也有一些和其他字迹不太一样的地方,就像是隐藏了什么东西。
这名笔迹大师又翻阅了一些写完没有寄出去的信件,无一不是有着莫名其妙的内容,让人读起来一头雾水的信。在这位笔迹大师看来,这些已经写好却没有发出去的信件,可能是费拉兹在面对某些情况无法做到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时的一种手段。通过一些暗号,传达某种意思,哪怕是信件被人截取了,也不会产生任何恶劣的后果。
“打人最疼的永远是老棍子”,这是一句来自德西人俗语中的一句,其含义是指用新的木材所做出的新棍子打人时没有用久了的老棍子打人疼,因为老棍子上早已吸附许多各种各样的东西,沉淀在其中,不管是重量还是坚硬程度,都远远超过新作的棍子。
这句话一样可以用在官场上,像费拉兹这样的老家伙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应急手段。
笔迹大师在老图书馆内看过非常多的信件,也模仿过很多的笔迹,他指着信纸上可能是暗号的句子,解读起来,“请原谅我的冒昧,我想我可以尝试解读一下。”,在征得了尼采的同意之后,他开始说道:“三月的蔷薇还没有到花期,我认为可以把这个理解为时机未到。随后‘绽放着深夜的苦寒’中深夜的苦寒应该是指绝望,漆黑的深夜里哪怕手掌就放在眼前,都很难看清自己的手指,被遮蔽了‘目光’的也只有绝望。但是同时,这也应该代表着一种转机的存在,因为深夜过去,就是黎明。”
“‘绽放’这个词是一个动态性的词汇,结合上下句,第一句话我个人认为,应该是‘时机未到,先忍耐过这段时间,还会有希望’”
“第二句‘海鸟往南飞,群兽入山’,我记得我曾经读过一本书,里面有这样的句子,那本书的名字叫做《冬至》。整本书讲的是一个猎人迷失在深山中,恰巧暴雪来临,气温降到有史以来最低点,在森林中见识到了从未见过的东西。人,动物,包括了植物,都为了在这前所未有的寒冬中生存下去,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和努力。全文的核心是无论人还是动物,想要在深山中度过冬天,就必须得到一定的‘帮助’。”
“这句话的解释应该是‘需要帮助才能度过难关’!”
“至于第三句话……”,笔迹大师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他不太确定自己的想法对不对,斟酌着说道:“‘冬天的风’应该是冰冷入骨的,而‘悲伤的歌’则代表着一个坏的消息。”
“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现在正面临着困难的局面,坏消息一个一个的传来,虽然机会渺茫,但是如果能够得到一些帮助,未必就不能渡过难关。’”
一席话,不仅尼采震惊了,就连一些其他做辅助工作的人都震惊了。他们最初的时候并不是很在意这个笔迹大师,说白了无非就是模仿别人笔迹的一个家伙,如何能够被人尊称为大师?但是在这一刻,他们是心服口服的认为这位笔迹大师,是当之无愧的大师!
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让他证明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是没有错误的。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选择权不在笔迹大师手中,而是在尼采的手里面。面对雷恩所交代的事情,他当然要以最完美的方式来完成,从而证明自己真正的价值。有价值的人才能够在雷恩的体系中生存下去,那些没有价值的,要么成为了垃圾堆中所有被抛弃物的一员,要么就准备直接硬肛!
他想抓更大的鱼,只有能够借由这条线牵动了另外一大批庞大的势力,才能够证明他的价值,证明他对雷恩的政权是有积极意义的,也能够证明他的能力。
尼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双手紧紧的握住笔迹大师的手,用力的摇晃了几下,“可以,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了!!”
从这间房间里离开,顺着走廊走到了稍后一些的房间里,一个男人手脚神展开的被固定在了行刑架上。从雨果那毕业的审讯人员正在对行刑架上的男人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他的指甲缝隙里已经插着许多根银针,用银针一方面是银子质地坚硬,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隔绝某些毒素。
看得出来这个满头大汗面色如同被蒸炉熏过的男人已经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可他依旧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尼采走进来之后略微皱了一下眉头,他不喜欢这些笨手笨脚的家伙们把犯人弄得血肉模糊。但是很多时候,他又不得不依仗这些家伙,特别是新手。有一些新手会一边向被行刑者道歉,一边在对方的身上用钝刀子割肉,这种巨大的反差反而会成为破开目标心理防线的要素之一。
“他还没有说?”,走进房间里更是受不了那种血液的腥味和尿液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的古怪味道,他本应该熟悉这里的一切味道,他拿着文件遮挡住自己的口鼻,望了一眼行刑架上开始挣扎的受刑者,眉头拧在了一起,“既然不愿意说,就不用留他的命了,把他老婆孩子所有有关系的人都抓起来,陪他下地狱。”
这人,是费拉兹的管家,他的父亲、他的爷爷和祖先,一直以来都是费拉兹家族的管家,管家这个职业在他们的家中更像是被神圣化的某种传承。这个家伙爷爷曾经和费拉兹几乎一同成长,从七八岁开始就在一起,直至他的爷爷在去年冬天过世之后,家中最沉稳,能力最强的他,成为了这一任的管家。
在卡波菲尔家族中,他的地位仅次于费拉兹本人,费拉兹很多的事情,包括了一些机密的事情,都交给他去处理。费拉兹信任他,就像是信任他的爷爷那样信任着他。
从卡波菲尔家一些人的口中得知,所有费拉兹本人的信件都由这个家伙负责。黄金贵族们的信件都是由亲近的仆人管家亲自送的,因为单单是信封,就值好几个银币,加上黑市中的骗子们一直在花大价钱悬赏来自各大家族的信封和信纸,所以费拉兹绝大多数的送信任务,都由这个家伙亲自完成。
当他听尼采说要处死他家中所有人的时候,他的信念开始动摇了。
他不是他的爷爷,和费拉兹之间的关系并非是那种伴随了一生的亲情,更像是一种责任。当这份责任所带来的后果要远远的超过他的底线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犹豫要不要将这份责任放下。
为了别人死自己全家,这种大无私的人有没有?
有,但绝对不会多,况且那些人看似“无私”的表现,不过是为了获取更多的东西。
当一柄锋利的小刀突然间插入他的胸口,开始向下滑动切开他的皮肤和脂肪层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一直紧闭着嘴巴的家伙,终于开口了。
“你们想知道什么?”
尼采满意的点了点头,“费拉兹的信件收取都是你在做?”,他抬起了手,准备切开胸口,一根根拆掉他骨头的行刑者收起了刀子,取出了一些炼金药剂给那家伙灌了下去,还开始主动的为他处理伤口。
管家应了一声,“是,都是我在做。”
尼采端着一把椅子,坐在了行刑架的边上,翘着腿,望着他,“与费拉兹书信来往最密切的人,是谁?”
“都是领地里的人,还有几位大贵族。”
“说说帝都中的那些人!”
“维托!”
很快这里的事情就汇报给了雷恩,得到了雷恩允许的尼采立刻行动起来,笔迹大师依照着几十张书写好却没有寄出去的书信内容进行研究,让他找到了一些规律,最终在他反复思考研究之后,写出了一封信。
这封信通过帝国安全部的检查之后,交给了维托的管家。尽管眼睁睁的看着灰狗子们将费拉兹的“书信”拆开反复的阅读检查,让他十分的不悦,但他很聪明的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等那些灰狗子们检查好书信之后,维托的管家才面无表情的将书信收好,铁青着脸离开了。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要知道哪怕他只是一个管家,在帝都内,不少贵族见到他的时候也都是要行礼的,就像面对着一个更大的贵族那样,发自内心的对他尊重,敬畏。
哪像这些混账,居然当着他的面,狠狠的羞辱了他。
书信在维托管家手中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送到了维托的手中,后者挥退了管家,独自一人在书房里。他翻开信纸,仔细的阅读。
这封信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大多数都是在询问他卡波菲尔家现在的情况如何了,以及一些个人的感慨。
反复阅读了好几遍之后,维托才找到了他想要发现的东西,这东西隐藏在倒数第三段的第二句话中,在三个字母中,藏着一些并不应该拥有的特殊笔画。
“雨停不久,太阳也躲了起来,本想看见彩虹挂在天上,却只有乌云陪伴。”
雨停不久,应该理解为费拉兹抵抗过了第一轮的审讯,他将那些人对他的伤害看作是狂风暴雨,来形容灰狗子们的残酷。太阳……维托皱了皱眉眉头,拿出比在这个句子上圈了一个圈,继续朝下面看去。
本想看见彩虹挂在天上,彩虹应该说的是胜利或是希望或是未来,这句话可以理解为“本来还以为雷恩不会对他动手”。
维托拿起铃铛摇了摇,门外的管家立刻敲了敲门,推门而入,在门口的位置上俯首帖耳的站着,“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知道或是有人知道,‘却只有乌云陪伴’这句话,是出自什么书籍中的吗?去给我问一问。”
约莫用了三十多分钟,管家回来了,也带回了正确的答案。
费拉兹这个人脾气不好,为人暴躁,但是奇怪的是他居然能够静下心来看书,并且以此为傲。他看过很多书,在暗语的交流上,他非常的喜欢在暗语中藏一本书的名字,作为暗语的一部分。这个喜欢很不好,因为不可能所有人都像他那
样看过许多书。好在维托不需要自己看过这句话,也不需要自己知道它出自什么书,只要有人看过并且知道就行了。
这本书的名字叫做《利剑所指》,作者曾经当过兵,在这本书中他描述了一场以少对多的惨烈战斗,主人公利用奇兵从中切断了敌人的队伍,从而让主人公得到了来之不易的机会,最终战胜了敌人,赢得了荣誉。
有了这本书的名字,结合上下句他已经解读了第二句,还原这句暗语的意思就是“我可能撑不了多久,尽快对雷恩动手”。
维托想了想,将信封和信纸都丢进火盆里点燃烧了,这倒是很符合老暴君隐藏在自己暴戾之下怕死的性格。
当然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在帝国安全部那样的机构中,以老暴君的身体情况和精神状态,他的确撑不了多久。不过在维托看来,或许只有老暴君被弄死,才能够激起一部分人的同仇敌忾心理,从而让更多的人来支持他,趁着雷恩还没有回到帝都主持大局时,将他刺杀。
他没有回信的打算,即使要给老暴君回信,也不是这几天。
随着帝国安全部和保障与纪律委员会的主动出击,卡波菲尔家暴露的问题也越来越多,在民众中已经形成了一个恶劣的口碑。这个时候站出来反对雷恩支持费拉兹,那就等于是把刀子放进了别人的手里。
所以,他需要等待,需要时间!
第七一一章 人总有一些时候会因为某些事情变得不具备理智的思考,变得冲动
“我来给费拉兹侯爵送餐。”,穿着灰色制服的“灰狗”推着一辆餐车站在了关押费拉兹的房间外,负责守门的人有些讶异的望着他,送餐的灰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后,将餐车上的餐盘罩子纷纷打开,露出了里面精美的菜肴。
即使费拉兹正处于“关押”状态中,约有资格享受如此的美味。三道经过厨子精心烹调过的美味仅仅是散发出来的香味,就让人忍不住食欲大开,扑鼻的香气一个劲往守卫的鼻子里钻,让他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
负责看守这间房间的守卫仔细打量着送餐的同僚,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我好像没见过你。”
那送餐的家伙耸了耸肩膀,一只手在肩膀上戳了戳,“我以前是出外勤的,前段时间受了伤,这条胳膊差一点就废了。即使现在已经治愈,也无法使用沉重的兵器,所以上级安排我从外勤转为后勤,没见过我不是很正常吗?”,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自己在这里的原因,之后,笑眯眯的说道:“以后我们可能就要经常打交道了。”
守卫点了点头,“没错,餐车就放在这里吧,你可以回去了。”
“不需要我送进去吗?”,送餐的家伙有些不太理解,“这里可是老图书馆,谁敢在这里乱来?”
守卫摇着头没有说话,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这就是规矩。其实他身后的房间里并没有人,费拉兹自己把自己弄死了之后尼采就布置了一个假象,从一些侧面的证据上去证明费拉兹还活着。每天都会有人按照正常用餐的时间送来一日三餐,每天晚上去取走一些脏了的衣服,并且将新衣服送进去。
偶尔站在门外还能听见来自房间内费拉兹的咆哮声和怒骂,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了同样一件事,这间房子里有人,费拉兹还活着。
老图书馆里有多少人是别人安排进来的密探,尼采并不清楚,但绝对有,所以尼采一直小心翼翼的布置了这样的迷局,即使有人在往外面传达消息,也会是错误的信息。
送餐的人无所谓的放开了餐车的扶手,退了两步,与守卫告别之后大步的离开。守卫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餐车上三道精美的食物所吸引了。他推着车走进了监室内,反锁上门,拿过来一把椅子放在餐车边,拾起刀叉就开始切割看上去格外精美的烤牛排。
牛排是用小牛肉做的,外表焦脆,里面绵软,入口时牙齿切开焦脆的外衣,味蕾一瞬间就在肉汁和酱汁的来回轰炸中彻底的臣服。守卫手中的动作顿时变得更快,对于现在这份工作他非常的满意,工作清闲不说,还得到了上级的赏识,除了收入暴涨之外,每天都能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真是莫大的享受。
他低着头只顾着吃,却没有留意到他的皮肤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白色的皮肤蒙上了一层淡黄色,这是肝脏出现问题的表征。他吃的满嘴流油,拿着餐包将碟子里最后一丝酱汁擦干净丢入嘴里之后,满意的靠在椅子上。双手轻轻的抚摸着肚子,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太爽了!
当然也不能说是完美,今天的菜肴味道比前些天都要浓烈一些,让他觉得有些惊喜,也有些不太适应。
端起餐桌上的高脚杯,一边仰头一边猜测流入口中的美酒价值多少,不到三秒,一杯价值超过一个金币的美酒,就进入到他的肚子里。
“这才是人应该享受到的生活!”,他装作贵族的模样拿起餐巾在嘴唇上沾了沾,然后嘻嘻哈哈的将餐巾揉作一团,所以的丢在了餐盘上。
就当他准备将餐车推出去的
时候,肚子里隐隐传来绞痛。他并没有多想,实际上在第一次吃大餐的时候,就有过类似的经历,他卑微的肚子承受不起如此高贵的食物,闹肚子了。
他一边朝着马桶跑去,一边解开裤带,呲溜一下就蹲在了马桶上。
蹲了一会并没有强烈的便意,他吸了一口气憋在胸口,用力一攒劲,噗的一声鼻腔中飞溅出两道血箭,喷在地上。他胃部一阵阵绞痛,不断的翻滚,一股腥酸的感觉顺着食道上涌,哇的一声将刚才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歪倒在自己的呕吐物中,他望着呕吐物种一块块破碎的黑色如同果冻一样的东西,不时抽搐一下。
在老图书馆外,送餐的家伙回头望了一眼,快速的消失在人群中。
尼采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负责收餐车的人一直没有等到餐车的出现,他敲了敲门,又推了推,发现门被从里面锁死之后,立刻将消息上报给了上级,最终就汇报到尼采这里。无论是因为什么,总之出了问题,他立刻安排人将卡波菲尔家的族人全部抓起来,连同卡波菲尔家一些亲近的势力也都被连根拔起。
有黄金血脉的统统送往贝尔行省的贝尔集中营,至于那些没有黄金血脉的,则就地解决。
望着哭声一片的金环区,维托很满意的收回了目光,他望向房间里坐着的贵族们,脸上露出了一种浓浓的悲伤。他一手扶着窗棱,一手压在自己的额角,难受的仿佛就要哭出来,“我刚刚接到一个不好的消息,费拉兹死了,卡波菲尔家完了!”
房间里顿时哗然一片,有诅咒雷恩的,诅咒尼采的,也有表示畏惧的。
雷恩真的和奥兰多家族历史上的历代皇帝不一样,他的心狠手辣与果断是奥兰多家族这几代的继承人所没有的,或许奥兰多一世皇帝与奥兰多二世皇帝可以与其媲美。他似乎脑子里就像是少了一根筋,他从来都不会考虑如果我这么做了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如果我失败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他似乎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肆无忌惮的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剑与权杖,将整个帝国搅的乱七八糟。
最可恨的是这个家伙似乎很少会失败,他总是能够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原因,莫名其妙的成为最后的赢家!
真是该死的家伙!
维托望着噪杂的房间收起了眼中的轻蔑,他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房间里吵闹的声音就逐渐的平静下来,他环顾四周,用一种低沉悲痛又带着一种决绝的锋利的声音,说道:“我们不能继续自己骗自己,告诉自己总有一天这一切都会结束,一切又会回到最初的样子。”
“我们需要面对现实,残酷的现实,我们已经成为某些手中掌握着极大权力的独裁者最希望拔掉的钉子,因为我们的存在,会干扰到他对一切的控制欲。今天如果我们放任不管,选择继续沉默,或许你们中的某一位,甚至是我本人,都会成为下一个费拉兹。”
“我没有恐吓你们任何人,这是事实,而事实是残酷的,残酷的现实让我们认识到雷恩是一个残暴的皇帝,他还不如奥兰多家族的皇室们。只是奥兰多家族在没有掌握到我们确凿的把柄之前,不会对我们动手。而我们现在需要面对的,则是一个连借口都不需要,就会对着自己的臣子举起屠刀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