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清河如此恐惧, 甚至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就逃离,还以为泷泽和月的病症已经彻底没有缓和的余地。
但是如果还能够沟通的话……
他并不了解泷泽和月的病症与单纯的神经性疾病有本质的区别。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一个人的眼睛如果被用力按住,当再度被放开时,便会有片刻的模糊。
苍茫的白与幽暗的黑交替,随后慢慢泛开绚烂的斑斓,视力的骤然缺失能让听觉更敏锐, 然而却也会让一个正常人失去平衡。
安室透只觉得后背一空,等到他缓过神来, 发现自己正被按在别墅玄关的大门上。
那只在夜色里泛着莹莹光泽的修长手指勾着门把手,慢悠悠的将门关上并反锁。
安室透听见眼前的人从喉咙里发出沙哑却十分愉悦的笑声。
“zero。”
四下无人,他听见泷泽和月将称呼换为他的真名:
“你不逃,就没有意思了啊。”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安室透只觉得有些窒息。
与其说那是闻,倒不如说他正在被野兽啃食。
这是一只既冷血又有耐性的野兽,即使那双狼眸中透露出来的饥渴令猎物毛骨悚然,然而他享用猎物的手段和动作却依然慢条斯理,透着比疯狂更令人恐惧的漠然。
金发青年又冷又热,逐渐无法呼吸。
引线断断续续的火焰在夜空中闪着细微的光,火焰的影子时隐时现的舔舐着冰冷的土地,在地面留下蜿蜒的痕迹。
安室透隐约觉得自己脑中像是被谁引燃了烟花,骤然升腾的光火划破了冷而安静的夜晚,大片大片绚丽又色彩斑斓的光点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维,将人类那微薄的思维和语言能力都炸成碎片。
等到他的视力和听力都恢复正常,耳边却还残留着嗡鸣的声响,他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被按在沙发上,方才的光景如同梦幻泡影,浮光掠影的在他的脑海和身体上刻印。
他有些窒息,竭力的想要抬起头,摄入一些新鲜的氧气。
然而这对他来说有些难以实现,他俯卧在柔软的沙发上,双手交叠着被按在头顶,半点力气也使不上。
“zero,真甜。”
他听见身后有谁在笑,于是努力的侧过头想要去看。
然而他只看到两根手指凑到他嘴边,那手指修长如玉竹,修剪的整齐好看的指甲上似乎沾染了什么液体,在幽暗的月色和庭院的路灯下反衬下映出一点莹莹的光泽。
“zero,张嘴。”
安室透并没有想张嘴,也完全不想品尝自己好不好吃。
只不过他确实因呼吸困难而无意识的微张着嘴。
不容他拒绝,指尖顺利的探入,安室透无意识的皱起眉。
带着淡淡膻腥味液体的手指夹着一粒药片,毫不留情的推入喉咙深处。
安室透顿时想要干呕,然而禁锢着他手腕的那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按在了他的下颌,4根手指扳着他的头向上一抬,药片顿时被吞入腹中。
泷泽和月满意的低下头去,亲吻那还在细微震颤着的唇瓣。
“你知道吗?其实比起口服药,注射进血管的药液效果会挥发的更快更好。”
药物在腹中被分解吸收发挥药性,最少也要10分钟以上的时间。
“不过那就没意思了……zero还是清醒一点比较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