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 眼前一片昏暗。
“滋滋滋”
贴在太阳穴处的贴片永无止境间隔性放着电流,刺痛同大脑皮层传导至四肢,半长的黑发被汗水打湿, 紧紧的贴在颈侧。
偶尔的抽搐牵动了碎发,已经麻木到近乎失去知觉的皮肤表层才能感知到细微的痒。
“滋滋滋”
“你……什么……”
电流声太大太吵了,他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他只是想闭上眼,睡一会觉。
然而他没办法睡觉, 脖颈上传来冰冷的刺痛, 药液无声无息的顺着血管涌入头部, 脑干网状上行激活系统在药物与电流的作用下持续性的兴奋活跃,然而维持自我认知的意识却因为大脑痉挛而处于停滞状态。
药物开始起了作用,他这一次终于听清楚那个声音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原……原研二……”
男人似乎听见有人回答了问题, 但这是不是他的回答?他不清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开过口。
但是在回答问题之后, 电流似乎有些变小了。
“你的身份是?”
“警察……我是……警视厅……警视厅、警备部, 机动队□□……处理……处理班成员……”
他好像感知到了自己喉咙传来的刺痛, 也许说话的人正是他自己?
他意识依然不清楚。
“不, 你不是警察。”
“我……我没有……我是……机动队……机动队……”
电流似乎瞬间加大, 似乎是谁发出了一声惨呼。
他不清楚,他好疼,他受不了了……
他究竟还要在这个地狱待多久?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
然而他还是死不了。
时间过去多久了?他感觉不到。
什么才能让他从地狱中苏醒?
重复的问话一次又一次的发声,每一次, 问话的人都会说出一些新的事情,将一个个全新的知识, 全新的身份,硬生生的塞进他的脑子里。
“顺从……记住你的身份,你不是警察,你是组织的成员……重复一遍?”
“原研二,你是谁?”
“我是……不……我不是……”
“我是不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是,我不是!”
那个正在嘶喊的声音充满了痛苦,但仍然没能说出让问话的人满意的答案。
额头的碎发被一把薅起,黑发男人被汗水打透、瘦得脱了形的苍白面孔露了出来。
包含着怒意的声音响起: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