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就是让受刑者双手束缚住,然后将其按入水中,反复进行这么一项压迫性动作的刑罚,和其他的受罚方式相比,确实是较为轻的一项了。
倒是很符合朗姆说的“只是为了不让其他成员心生不满,而必须走的程序”这个说辞。
只是,对降谷零来说……
他从贝尔摩德手中拿过手铐,然后走到降谷零面前,递给了他。
“给。”他目光灼灼盯着降谷零。
他不想让降谷零为难。
所以,就让他来替将对方做选择吧。
降谷零将手铐拿了起来,舆水怜对着他微微抬起了双手,做出一个就范的姿势。
“开始吧,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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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是有些年头的老房子了,盥洗室的墙壁下方还有发霉的黑色痕迹,它们落在降谷零的眼里格外刺目。
他带着一双白色的手套,手套将他的皮肤和泰斯卡后脑的头发隔开一层,他却隔着手套,仿佛能感受到泰斯卡的每根头发丝,这种触感甚至让他感到无比的抗拒和恶心。
而被他按住头、攥住头发的泰斯卡正被锁住双手,动弹不得。
他整个人趴在盥洗室的水池里,脸被埋在了水池的那一池水中。
额角的金发在水面散开成曲折的弧度,完美的掩盖了他在水下的表情。
直到贝尔摩德出言道:“时间到了。”
波本这才松开手,然后扯着泰斯卡衣服的后领将他从水中拉出来。
泰斯卡仰头轻轻咳嗽了几声,就像一只濒死的天鹅,然而短暂的喘息只是为了让他能正常进行下一次行刑。
“继续。”贝尔摩德看着手机上的计时器,“……还没结束呢。”
泰斯卡粗重的呼吸声很快就又被掩盖在水中。
制服。
按入水中。
重新出水,再继续。
降谷零甚至快要感觉到麻木。
看啊,你正在对一个有恩于你的人进行毫无道德的施暴行为。
对方容许你这么做,允许你施加他痛苦,只为你们共同掩盖的完美秘密,他毫无怨言、甚至体贴的、主动的、自愿的承担这一角色。
……你真的能心安理得吗?
“结束了。”
贝尔摩德的这声宛如天籁,终于将这场漫长的折磨宣告了终止。
泰斯卡从水中抬起头来,他脸上都是冰凉的水珠,头发也被打湿得乱七八糟,贴在双颊、贴在脖颈处。
贝尔摩德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她将手铐的钥匙甩给了波本。
“我的任务结束了。”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安全屋。
在安全屋的房门“砰”地关上的那一刹那,泰斯卡双腿一软就要坐在地上,降谷零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然后两人慢慢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