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双眉倒竖,拼尽力量一寸寸地提气,冲扛天元施加的言灵之力。
“一个两个都这样。”天元大人露出了几分无奈,他抬手点了点他,在解开自己言灵束缚的同时也顺势压下了胀相的力量波动,不让他惊扰到他人。
见他实在执着,一双黑眸看着他更是要喷火,天元只能无奈解释道:“五条悟若要伤他,第一日就会动手了,何必等到今天?”
“就算今天他不动手,也不代表未来不会动手。”胀相缓缓眯起了眼睛,满脸都是怀疑之色,“你是不是有什么没说的?”
“哎呀!”天元有些无奈了,弟控这种东西真的是蛮不讲理的存在,这让他想到了另一个弟控却不肯承认的麻烦鬼,“胀相,有些东西哪怕看见了,也不可以说出来,一旦说出口改变了什么,就会将一切逆转。”
“但我可以告诉你,透君有很重要的东西,就系在五条悟身上。”
“你该不会以为,他这试图逆转命运的举动,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吧?”
见胀相沉默,天元点了点桌子:“坐下吧。”
胀相吸了口气,凶巴巴开口:“我不管什么代价不代价,总之,他如果伤害到我弟弟的话,我就杀了他。”
“最好还是不要这样做比较好。”天元友善提醒,“他可是当世的最强。”
“什……”
所以,最强就这么个玩意儿?
一夜没睡,眼缘下一片青黑的胀相臭着脸盯着一大早起床就烧热水洗脸的神山透,和他脸上乱七八糟的涂鸦,有些无语。
“应该是小褚画的。”神山透一边擦脸一边说,他面上有些怀念也有些狡猾,“我小时候也和悠仁干过这样的事情呢,不过我们小时候玩得更疯,画画都是用记号笔来着。”
随后他骄傲地挺起了小胸膛,话语掷地有声振聋发聩:“所以!在家里绝对找不到任何油性笔!”
啊,啊,原来这就是你在家里除了钢笔之外都用秀丽笔的原因啊,因为这样方便清洗吗?
不过,胀相想象了一下自己两个弟弟偷偷摸摸在对方脸上画画,然后皱着小包子脸咬牙切齿一起去洗脸却洗不掉的样子,不由捂住了鼻子。
啊,想想就好可爱。
但是!
“小东西呢?”
胀相捏了捏拳头,将手按得磕巴作响,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弟弟们那时候还小,但是五条悟可是个大家伙了,这年纪还调皮那就该好好地教训一通。弟弟肯定下不了手,那就让他来!
哪知神山透端起地上放着的脏衣篓,冲着窗外一指:“我把他晾在外面了。”
胀相这才意识到早上隐约看到屋檐下多出来的那一团白白的玩意儿居然是被夹子吊在那的小纸人,早上他也没仔细看,还以为是刚挂上去的晴天娃娃呢。
毕竟大小也好模样也好包括颜色都差不多嘛。
不愧是他弟弟,是个有原则的大人呢!
胀相郑重地发出了双标的声音:“这样的惩罚也太温柔了。”
“惩罚?不是啊。”神山透诧异否认,然后说出了让胀相和天元瞳孔地震的话,“它晚上尿床了,把自己弄得一身湿,所以我只是把它挂在窗台上晾干而已。”
……什,什么?
纸人还会尿床?它又不吃东西,怎么会尿床?而且那里头可是五条悟哎!就算要报复神山透也不至于牺牲那么大吧?
注视着神山透晒床单的身影片刻,两个男人齐齐将视线转到了屋檐下的小纸人身上。
小纸人对他们的腹诽完全不知情,它正欢快地就势在空中转着圈圈,一看就知道罪魁祸首已经跑了。
“所以……真的会尿床吗?”胀相露出了【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表情。天元大人松开掐诀的手指,一双因为惊愕略略睁大的眼眸顿时笑成了一条缝,在胀相投来的求知眼神中,他低声道:“纸人当然不会尿床,但是会伪造现场诬陷别人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