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月光下,一个人影越来越清晰。
令狐冲的目光落到这个打扰了他和东方继续温存的男人身上。
而杨逸,也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向了与东方不败并排坐在树上的令狐冲。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撞到了一起,瞳孔里均浮现出了晦涩的冷意。
算起来,这其实是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
因为之前的令狐冲,伪装成得是甲六的身份。
杨逸何其聪明,早在很早之前便意识到甲六就是令狐冲的伪装。此刻,从东方不败和令狐冲之间所萦绕出的氛围里,杨逸也立刻就猜到了两人发生了什么事。
心脏处仿佛被一根针轻轻扎了一下,杨逸对东方不败虽然还没有那么浓烈炽热的情感,却依旧感觉到了一种轻微的酸涩。或许是因为从一开始,穿成杨莲亭的他,就下意识的将自己和东方不败这个人捆绑到了一起。
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之间有着旁人永远也不可插足的联系。
但事实,却打了他的脸。
此刻他心底所涌出的这种情绪,究竟是一种单纯的占有欲,还是一种因为喜欢而失落的难受,杨逸已经不想去深究了。
他早就该清楚的,他所认识的东方不败不是原著里的那个东方不败,他杨莲亭也不是原著里的那个杨莲亭。
“属下参见教主。”杨逸收敛住神色,主动打破了沉默。
“何事?”付臻红懒洋洋的开口。
“侍卫来报,发现有可疑人潜入教主居所,属下不放心,便进来了。”杨逸说着,又看向了一旁的令狐冲,“却不知那鬼祟的可疑人竟是和教主认识,是属下多虑了。”
杨逸的声音沉稳好听,语气不疾不徐,只是在说到鬼祟这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些许。
付臻红没有表态,令狐冲的眉毛却微微上挑了一下,看向身旁的付臻红,“东方,原来一个下属也能不经允许就随意进教主的寝居?”
这话明显是对杨逸说得。
杨逸闻言,却轻笑一声,只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的目光是冷的,声音虽沉稳平静却似乎又暗藏着某种尖锐的攻击性:“教主既然任命我为日月神教的总管,我自然要担起责任,以防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接近教主。”
“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
令狐冲也是随机应变极强的人,他听到这杨逸这暗喻,再想到这杨莲亭和东方的那些传言,自然是不可能忍着的,于是动了动唇,“我看……”
然而令狐冲这才刚刚说了两个字,就被付臻红打断了,“行了,”付臻红随意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从树上飞身下来,“时间不早了,本座不想被打扰。”他这话是对杨逸说。
“至于你,也回去吧。”这后半句则是对令狐冲下得逐客令。
付臻红没有解释令狐冲的身份,杨逸也没有逾越的询问令狐冲的身份。
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杨逸和令狐冲彼此对视了一眼,一道暗涌从两人的眼神中汇集,瞬息之间,两人又各自收回。仿佛那一刹那间的交锋只是错觉。
付臻红看了一眼杨逸和令狐冲,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向了庭院。
留在原地的令狐冲和杨逸,各自怀着心思朝着桃林外围走去。在走出的桃林之后,杨逸瞥了一眼令狐冲,“既是五岳的人,还是少来日月神教。”
令狐冲道:“既然只是下属,就别干涉不该干涉的。”
“因为不怀好意的人太多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接近教主。”杨逸说得随意,语气也是温温和和的。
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不等令狐冲回话,杨逸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慢条斯理的说道,“前几日,教主回教中的时候,身上就有着深浅不一定红痕,我侍奉教主沐浴时就想着,以后定要多注意一点,不能让有歪心思的人搅扰了教主清净。”
“你觉得呢,华山派的令狐冲?”
令狐冲的眼神沉了下来,却不是因为杨逸直截了当的点出了他的身份,而是因为杨逸故意说得这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