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意识到了这句话当中的漏洞:“按你的移动速度,想要追踪到对方的痕迹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吧。”
“所以才说有些蹊跷,那辆列车的始发地点有迹可循,但实际上却是行走在地脉上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欧洲地区魔眼收集列车的传说……算了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没有。”
林德尔叹了口气,法师和探员之间的世界有着巨大的差别,他自己游走在二者之间,更能够清楚这种认知的差异:“总之,用物理的手段是没办法追踪到这些列车的,但是它们的目的地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推算,所以我才来到这里。”
他现在有理由怀疑美军的高层当中也混进了九头蛇,不然为什么能够参与进这样一场对国家基本上没有什么好处的愚蠢战争——又或者军火商们为了卖货已经什么都敢做,干预政治决策到了这种程度。
“对了,说起来你和熊搏斗过吗?”
“什么?”
“我听说你们那个地方的人能枪杀地精,还可以打死熊。”
林德尔描述得绘声绘色:“就那种,乌拉一下,然后就可以徒手殴打野生动物。”
娜塔莎:“……”
她迟疑了一秒,“我感觉应该也不是不行。”
“所以美国人都爱把可乐当水喝?”
“那样,会肾衰竭的吧,我猜,不过反正我又不太需要摄入这些。”
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番刻板印象,林德尔在附近反复逡巡探查了一圈儿,表情变了又变,终于在一片空地之前站定。娜塔莎跟在身后,表情疑惑:“前面有埋伏吗?至少在我的眼里……那就是一片空地而已。”
“大概吧,在你的眼里可能是那样的画面。”
伴随着说话声,林德尔的耳朵从两鬓垂下的头发里伸出来,逐渐变得尖细狭长,脖子上的透明细鳞逐渐覆盖住喉管、脑干位置等几处要害,金色的眼睛仿佛是凝固的火焰。
“不过我不建议你再往前走了。”
就好像每说一句话,那些覆盖在这个人身上的人性和温和的表层就在逐渐剥离,明明刚刚还是如此温和善谈的一个人,却在短时间之内就换了一副面貌。林德尔的眼角也开始覆盖上细鳞,那双金色的眼睛注视着娜塔莎:“前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于你们人类而言,是货真价实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