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涪城,咱们可以逃,但现在到了成都,吕大人又提出早日完婚,咱可逃不了,你看驿馆周围可全是吕府侍卫在警戒。况且,吕源本身武功奇高无比,三十年前是京师第一高手。”韩凤凰心疼地用衣袖为她拭汗,两颗泪珠忽然从两腮滑落。
蔡如意明亮的双眸一下子便失神了。
韩凤凰含泪地道:“你爱石剑,他可能也是真心爱你。他家产殷实,也不在乎做官,也不会让你愁吃穿,但他的人头能保吗?”
“娘……别说了。女儿……早知道不来成都了……”蔡如意直听得手足冰凉,犹如从火热的水中,忽然掉进了冰窖了。
她身子软绵绵的,无力挣扎,从床上滑落下来,坐倒在地上。
“意儿……”韩凤凰急扶她起来,搂在怀中。
蔡如意的身子在她怀中颤抖着,颤声道:“娘,别说了,女儿嫁给吕公子便是了……”
她说得轻松,却是心痛如绞。
她出身豪门,幼读百书,聪明灵活,也知娘亲的话不假。
她爱石剑,也爱家人。
为了她心上人的前程,为了家人的性命,她唯有忍痛割爱,别无选择。
也只有这样,才能保石剑和自己家人的周全了。
忽然间,她感觉自己是多么的脆弱。
她自出娘胎以来,从没有过的打击接踵而来。
她头痛欲裂,耳鸣眼黑,侧身倒在地上了。
韩凤凰急高声呼叫:“来人哪,快传朗中!快传石剑!”
太阳像个大火炉,把大地烤得发烫,就连空气也是热烘烘的。
江川县衙里,代石剑巡视江川的邬聊,此时正自在地躺在逍遥椅上。
邬聊难得威风一次,一到江川,便作威作福起来了。
他一县衙,便吩咐知县方世中抓紧落实“一正三抓”要务,自己坐镇指挥,只留驿馆一名丫环杜鹃好好侍候他。
杜鹃一手替他扇凉,一手为他捧着茶杯。
邬聊看看左右没人,便伸手去捏杜鹃的胸部。
“大人,不要啊……”杜鹃被吓得不住后退。
“还想走?快回来,要不然,本官将你家那老不死砍了,将你发配充军。”邬聊骂了一句,又一番恐吓。
杜鹃只好乖乖上前,蹲下身子,继续为邬聊扇凉,任他在她身上胡作非为了。
“本官为了涪城两帮火拼之事,给铁扇帮帮主水尚云敲走了五万两银子,现在巡视江川,得趁此机会,从方世中身上捞回来。格老子的,方世中要不送银子,老夫回到涪城后就向石剑禀报,称方世中办‘一正三抓’不力。”邬聊睁一只,闭一只眼。
“方世中现在怕石剑怕得要死,本官一唬弄,他还不是得乖乖送上银子来?”他摸着杜鹃,好不舒服,美美地想。
“哎呀,方世中没那么傻!他现在不是亲自去督办‘一正三抓’吗?石剑也不是那么好骗,那贼小子精明过人。”邬聊想到此,又吓出一身冷汗。
他从杜鹃身上抽回手,连连拭汗。
“不怕,现在本官已捏着石剑的把柄了,他就算知道本官敲诈方世中又如何?真要斗起来,还不知鹿死谁手呢?”邬聊又想起石剑与蔡如意之事,自己还送了二万两银票给石剑,惊心稍定。
“怕啥呢?方世中现在本官面前象个孙子。对,呆会他回来,本官暗示他弄点银子来。”邬聊想到此,又得意地笑了。
他心情一好,欲望增强,索性起身,一把抱住杜鹃,又吻又摸。杜鹃含着泪水,紧闭双目,哪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