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吊在床头的输液袋里隐约传来一声声滴液的声音。
白白对这轻微的声音似乎有了些感觉,眉毛不自觉的动了动,随即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膜遮挡在他的眼前。
白白感觉到自己的头很痛,就像是被人用一根坚硬的棒球棍狠狠砸了一下,整个脑袋仿佛要裂开一样。
渐渐的,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便在他的视线里慢慢清晰了起来,然后便是一盏晶莹剔透,闪烁着微光的水晶吊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白白的眼神带着些许的迷茫,眼睛慢慢地转动,直到看到自己身边立着的一个输液架,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正躺在医院里。
“呃……”白白忽然眉头紧锁,用软弱无力的双手撑在床上,慢慢地坐了起来。
然而当他用右手下意识的去揉自己那传来阵痛的头部时,却摸到了一片缠绕整齐的纱布。
对于白白来说,纱布似乎已经快要成为了他人生中的一样装饰品,经常见到,也经常感受到那紧贴在肌肤的感觉。
慢慢的,之前在暗巷里的一些零碎画面,便在白白的脑海里闪过。
“我怎么到了医院……”白白抓住了抓从绷带中间坚强直立起来的那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忽然有一个陌生的脸孔幻象从他的眼前一闪而过。
那是一个留着一头粉红色长发的少女,她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用那一双美丽到堪称完美的大眼睛静静的望着自己。
“这……就是人类的男人吗……”
到现在,白白似乎隐约间都能够听到那少女轻柔的说话声。
“那个……那个女孩子……现在怎么样了……”白白不由自主的开始担心起那名少女的安危。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昏倒的了,只记得在他闭上眼睛之前,几个流氓一样的家伙,将她团团围住,似乎要做些歹事。
一想到这,白白搭在膝盖上的左手便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
“可恶……如果不是我醉到脚软的话……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深深的自责感瞬间将白白包围,让他的心情立刻雪上加霜。
病房里面静的出奇,除了轻微的滴液声,便就是白白自己的呼吸声了。
他心情颇有些低落地耷拉着脑袋,将瘫软无力的双腿从床上挪了下来,踩到了地面上的一双简易拖鞋上。
可是他才刚刚起身向前踏出一步,膝盖便一软,差点让他跌在地上。
好在他立刻扶住了身边的输液架,才勉强支撑住了自己的身体。
白白抬头看了看输液袋里已经快要用光的药液,索性撤掉了自己手背上的输液管,向着病房旁边的洗手间摇摇晃晃的走去。
两分钟后,白白站在洗手间又大又宽的镜子前,看着里面头上缠着绷带,眼窝深陷,皮肤蜡黄,留着一脸胡渣子的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现在的自己。
在他看到自己这幅模样的时候,连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