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低悬,树林笼罩在一片诡异杀氛中,葬刀会一众杀手,一身杀肃,步在通往血腥的路上。反观绮罗生,一声叹息,一声无奈,便是江山再出刀,“江山图一快,人,不见血;刀,不收锋。见得到刀,你们的生命,才有残喘的机会。”
随即便是刀影错落!刀,在哪里?在捉眼一瞬!刀,在哪里?在电光一闪!刀,在哪里?在吹灰一息!刀,在哪里?在仰天饮恨间!由血染的艳,衬出刀白的素!
另一边,原是师徒,今将反目,将负载自身的尽数返还,只为一心之痕,化为满腔之恨,“你了解四千八百五十九这个数字代表的意义吗?”
“不知也。”
“代表你将甫经历净身宫礼,五岁的吾独自关入无情楼的四千八百五十九个日子。”回忆陷入,宫无后四肢被阉侍强行按住,正要被刑宫礼。
“天赐稚子,绝领禀赋,蒙烟都之宠,受净身大礼,为昭血泪天赋,期后无来者,着赐字无后,赠宫名位,号名宫无后。”只见大宗师抬手示意,阉侍手起刀落,此后,只剩血泪。
宫无后缓缓抽出朱剑,横剑一扫,殷霜满怀,“你取名之用心,是预见我后无来者,但我心心念念,却是前无古人。”
冥月泼洒,冽洌风啸,纵使千古枭雄,谁人听不心茫。古陵逝烟宗师风范,单手一背,双眸凝望眼前徒儿,“你变了,此时此刻,我已感受不到你的一丝杀气。”
“因为我找到了超越你的办法。”宫无后遥将剑指,眼中对影着同样从容的身影,“可笑的是,虽然我同样朝着你预定的目标前行,却早已是不同的两个极端,古陵逝烟,今夜过后,时间将再无宫无后此人,唯有——朱雀影寒别廷赋。”
古陵逝烟闻言,双眉紧皱,沉沉的眼底,弥漫的浓浓的冷杀,“这段漫长岁月,吾如此疼你,难道不能说明一切吗?”
“你的爱,太残酷。你在所有人的身上留下伤痕,来展露你玩弄生杀之主宰。现在,我想挣脱了。”单剑一背,别廷赋舍弃烟都封号,开始重拾自我之意念,“了断吧,古陵逝烟。”
古陵逝烟终于退去伪装,气势一震,冷面无情,“烟都的男人,以阉割作为印记,归我主宰;烟都的女人,以生育作为印记,归我所用。而你宫无后,同样也有印记,便是为我所用。”
“你的爱,不配留在这人间。”
爱与残,恨与杀,此刻已难辨明,唯有最后的剑才是廓清两人纠缠,唯一的——锁。
野风凛凛,吹拂著黄土上的一页生死交关。空气中,飘散著血腥味,勾著噬血的眼神,等待一场快意屠戮,“当年,十方孤凛假三千楼主之名义,发挑战信於我。临行之际,受他一杯毒酒践行,竟使毒发迷心的我,在癫杀中,错收了三千楼八百武士之命!我恨自己误信奸友,更恨昔日交心之友,竟为一已之利,陷我负罪。我杀回铜誉台,以为杀尽引仇之人,这负罪的心情,便能减轻。但我错了,这只是将仇恨搅得越深!葬刀会就是为报复我,杀掉十方孤凛之子而生。当年,我以江山快手面目,惹上了这一段恩怨,今日,绮罗生以江山快手之姿,收束这一切罪孽!”
冷眼一语,艳刀一划,葬刀会之人尽数断头。痕江月神锐化锋,凛然对上江山艳杀,“嗯,果然是自黄泉回来的刀者,哼,我会为你再开一次地狱大门!喝!”
黑月盈泪,照看人间多少恩仇决。浓雾中,肃杀的影,低吟著一阙哀辞,衬著挥刀的颤声,在杀伐的战场上回荡,“百岁光阴如梦蝶,回首往事堪嗟叹。”
蚀剑刀式再现,猛狠之式,杀得江山快手一时支绌。把心一定,迅影流光中,只见艳刀上手,双刀在握。痕江月心一冷,剑一狠,便是有别于前的新境界,似刀非刀,御剑还剑,便是蚀剑刀之招,“哼,蚀剑刀·天狗吞月!”
单刀蚀刃,双流划光,极招刀式对冲,劈天裂地之势,震慑方圆数百里。极端碰撞,痕江月砰地倒地,“呃……啊!”
“昨日春来,今朝花谢,急罚盏,夜阑灯灭。”绮罗生艳刀不停,逼划命来。就在战声收息一刻,远处高峰石壁,莫名龟裂,登时乱石崩云,风云急涌。
“嗯?……”
绮罗生双眼一定,远处,又窜出一队葬刀会人马,为首两人,一人乃是葬刀会卫公笃常春,葬刀会域外总部领袖,个性稳重阴沉,唯利是图,擅使刃蚕丝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