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天之鄂,耸天而立的高壁,升起灼热无比的太阳,放出的光芒,时而柔和,时而猛烈,象征着此时的心情,亦是起伏不定,怒气难收,“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你们真当我的容忍没有限度吗?废物,是没有生存的必要。”
“请主上宽恕,请主上宽恕。”
讨罪告饶,将尊严置于地下,无比卑怜的祈求,只是希望能留有一条贱命,苟活于世。但现实的残酷,就像那卓然巨生的高温,炙烤着心灵,焚炼着神魄。
“我已经忍无可忍了。无用的废物。”
“主上请息怒。”话普落,一盏昏暗的浊灯骤然亮起,幽幽濯濯,暮暮迟迟,伴随着一股悠然之香,诗号回荡,“十年寒窗无人识,一朝成名天下知。御笔点化古今事,尽落一叶定乾坤。御笔定天下,参见主上,请恕属下不能一进臣子之礼。”
“无妨,为何出言保下一群废物。”
浊灯闪烁,似是思考接下了的言语,“回禀主上,有言:一胜一负,兵家常势。现今一战已经损兵大半,不宜在自折战力。”
“胜败乃兵家常事,话不尽然,依我之看,应该是失败乃兵家常事,一败再败,败得颜面无存。这等无用之辈,留之何用,只是在浪费有限的资源。”
御笔定天下闻言沉思良久,组织言语,“主上,回顾此战种种,我方败者有三,高傲自大,目空一切,以为聚集了神殿三分之一的力量就足可撼动整个苦境正道,其之为一;盟友的背叛,或者说盟友的兵力未能及时的加入战局,进而令正道一方有机可乘,分化御敌,各个击破,其之为二。”
“继续说下去。”
“这其三嘛,便是对敌人实力料想不足,更对其势力两眼一抹黑,尤其是玄宗高座上的那四位,对其评价严重不足,此乃战前最大的败笔。但从客观上来说,三尊的布计,也是考虑得相当全面,总的来说,非战之罪也。”
听了御笔定天下的一番言论,神殿之主略微沉思,怒气稍减,“说虽如此,但也难以抹去神殿三尊此战不利的罪过,有罪就应当罚,我不喜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属下。”
浊灯之中传来一声轻笑,此笑非是轻视主人,而是自信使然,“主上,神殿历经大小数战,毫不客气地说,现在的神殿三十三天以经折损大半,现在处罚甚至抹杀三尊亦或者泷尊,无异于自断一臂,将可能处于劣势的我方,推向更加劣势的方向。所以,请主上三思而行,审时度势,再做定夺。”
“嗯,御笔定天下,我就是如此欣赏你这般的慧眼,能从千丝万缕之中,衡量当下的局势,来做出最具有价值的意见,这也是为何我会钦点你为神殿三十三天之首的原因。现在,将你想说,愿意说的,统统说来。”
满是赞赏的言语,满是欣赏的姿态,一字一句之中,饱含着对御笔定天下的满意之情。身为一名合格的领导者,就应该善于发掘出有利于自己的属下,来开拓自己的霸业。
思虑一番,心中已有腹案,随之款款而谈,“我观此战颇多非议所思之处,佛业双身的转移,邪灵势力的覆灭,盟友未能加入战局,种种缘由,皆直指一个原因,那便是此战的所有布计,依然全盘落入对方眼中,这才造成了我方的全盘落空。”
“这……这……这怎有可能。”乍然听闻此言,神殿三尊惊愕莫名,亦是心中大乱,“殿首,我方先前的计划,只有少数几个人知晓全部,就连邪灵、集境两房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地方知晓全盘,这绝无可能。”
“万事不能讲话说得太满,这个世上不存在不透风的墙,俗语有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此说虽不尽然,但也能说明有些事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