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家的味道

我看我纯粹是“好了伤口忘了疼”啊!自打伤口好了以后,我居然还变回了原来的那个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自个心大,还是乐观。毕竟,除了那几十个板子外,这段时间周围的人对我都很是照顾。若曦每天开导我,常常讲笑话给我解闷,逗我笑。就是玉檀、紫嫣也是小心翼翼、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还有敦恪格格,她的身体向来不好,不便亲自来看我,但却派向菱看了我好几回,这几回中,她但凡碰到好吃的、好玩的,就会叫向菱给我送来。衬向菱来往于我们之间,我又再挑了两个漂亮的芭比陶瓷娃娃让她捎给了敦恪格格,这颗心也总算落了地。不管怎么说,这些个情谊难道比不过那几十个板子?除此之外,就是九爷、十三爷、高哲也都来看望我好几回。虽然我跟高哲是一个地方来的,我们的共同语言比较多,互相照顾的时候也多。但是身为古代王子,我能有九爷、十三爷这样的朋友,难道还抵不过那几十个板子?

哎!有时细想想:人的一生总会面临坎坎坷坷、起起落落,就像徒步走在天地之间,也难免会遭遇河沟、崎岖、山川、灰尘、泥泞等阻碍,如果一味地停留在困难前执迷不悟着自己的悲哀,试问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一片困境?兴许,放宽着心从这里走出去,你会看到一片美丽壮观的景色,你得到的收获要比你在这里沉迷而得到的收获更多。再说,我觉得我其实是幸运的,身为同样会遭遇困难与坎坷的人们,我仅仅只是遭遇了皮外伤,而这些伤口经过时间的流逝,会慢慢地消失并复合,相比那些遭受心灵创伤、承受多年心灵啃噬却仍然找不到治疗方法的人来说,我难道不是幸运的吗?

这几日一有空,我就会随着向菱去永宁宫看望敦恪格格。日久天长,我发现她的性格到有些像丁玲,为人温柔善良,极易相处。日子长了,我跟她说起话来也随意许多,虽然礼貌是万万不能少的,但是我又好似回到最原始的那个我:乐观,风趣且幽默。她也知道我就是专门能给她逗笑的人。

记得最开始有一天我跟她扯起龙井茶那个广告,我绘声绘色地讲:“有个大侠,约摸四十岁左右,头带斗笠,身穿风披,他身手敏捷,无形无影。有一天,他路过一个客栈,想进去喝杯茶。只听风声响过,大侠的披风还在风中摆动之时,人却早已进了屋中。将宝剑‘啪’地一声,放在了桌上。并叫道:‘小二,给我沏杯茶!’屋里的客人见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小二战战兢兢地给他取来茶壶和七个同样大的小杯盛装的茶杯。大侠见了,皱了皱眉头,指着小二说:‘我是让你沏杯茶,而不是要七杯茶!’他这么一问,可给小二愣住了:‘客官,这是七杯茶啊?’”

等讲到这儿时,我见敦恪格格整个人都呆了,眼睛直愣愣的,口都没合上,并不停地追问我:“往下怎么了?往下怎么了?”我寻思:“往下?往下冯小刚和周星驰拿着个龙井茶饮料一亮相,然后就没了,再接下来就是下一个广告了。”

但她却不饶我,仍然让我往下讲,我直么说:“往下就没了。”她偏不信,非要我继续讲。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对她说:“那我给你讲点别的吧,另起一个头,给你讲笑话。”她拍着手说:“好啊!”于是我给她讲了几段马三立的单口相声,当然,若让我跟马大伯比,那一定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是若让我唬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是个古代人,那还不是一栏一栏的!”

没想到我讲了一路,这小格格是“咯咯”了一路,笑声不断。我见此情景,心中暗想:“这古代的小丫蛋还真是好唬啊!”

可最近呢,我给她讲的是我看了八百多遍的周星驰的《九品芝麻官》。因为要当值嘛,我也不可能连天给她讲故事,所以只能衬有空时讲。而今天正讲到包龙星得到皇上支持后重审戚家灭门惨案——当然,在讲的时候,我跟她所说的皇上只是某一朝代的皇上,聚体是哪个皇上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宋朝之后的事。关键是我只想当个明间传说来讲,何必讲的有资料有历史可查那么复杂呢?

而今天这段正是我最拿手、最喜欢的段子。敦恪格格给我备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个小木盒,就充当我讲故事时要使用的惊堂木了。而敦恪格格就坐在榻上,一边品着茶,一边认认真真地听我讲,时而眉头紧索,时而惊诧万分,时而又笑声不断。她身边还有向菱和几个丫头,往往听我讲得仿似魂都飞走了。我自知讲得也许不是很好,但是还是那句老话:“唬她们还不一栏一栏的!”

我有模有样地给她们讲:

“旭日东升之时,县城里的老百姓听说包大人要重审戚家灭门惨案,都争相去观看。后堂内,包龙星给老爹上了柱香,并发誓:‘老爹,我包龙星今天一定要重震包家的清誉。’话说本次乃是三司会审,主审乃是八府巡抚包龙星包大人,陪同同审的还有刑部尚书花大人、水门提督常大人及本县的陈大人。

开审前,讼师方堂静牛轰轰地走了上来,鄙视地着着包龙星,寻思:‘小样,还敢来挑战你方哥哥,活得不耐烦了!告诉你,以前你是俺的手下败将,现在也是,将来还照样是!’包龙星也狠狠地看着他,寻思:‘你一个小小讼师

还敢在我包大人面前耍威风,今天我就让你偿偿死的滋味!’

开堂。方堂静上前一步,躬身道:‘大。。。’,‘人’字还没说出口,包龙星就接过来道:‘大什么大?’方堂静说:‘我叫大人呐!’包龙星道:‘人什么人?’方堂静说:‘大人做得不对哦!’包龙星骂道:‘我大人叫你贱人可以,你贱人叫我就是不行。’方堂静撇着嘴说:‘呵!我堂堂一名举人,你却叫我贱人,我要告上朝庭!’包龙星继续骂:‘贱人!贱人!贱人!’一回比一回骂得狠。方堂静气得只能忍气吞声,却不敢还口。包龙星指着他道:‘你还敢说你不犯贱,今天我身为八府巡抚重审此案,我还没有传你,你就出来让我骂,你还敢说你不犯贱,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犯贱!”包龙星一边敲着惊堂木,一边骂他,心想:‘今个我要把往日的怒气都发泄出来,骂你骂个够,骂饱了,我中午就不用吃饭了!’

果然,方堂静没想到公堂之上包龙星会使这么多的阴招,因为地位低下,他又不好还口,所以只能倒退两步,继续忍气吞生。包龙星指着他骂了一声:‘不许走!’然后追了上去,接着指着他的头骂:“你还说你不贱?本大人还未传你,你就站出来,你要不是作贼心虚,就是身上有事,你说啊你!’方堂静强辞多理地说:‘我是跟乡亲们过来看热闹的,只是往前站了一点,我退后就是了!’话落,他往后退了一步,包龙星不肯饶他,说:‘你给我往后边站!’方堂静又退了一步,包龙星仍逼他往后站,就这样,一个退,一个逼,一直给方堂静逼到黄线后边。方堂静嘻皮笑脸地气着包龙星说:‘怎么样呢,我又跳回来了;我再跳回去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呢?’此话一出,早已逼得包龙星火冒三丈。方堂静却手舞足蹈继续气他:‘怎么样啊?怎么样?我跳出来了,我再跳回去啊!有本事打我啊?笨蛋!’话音刚落,包龙星举起铁拳,率领两边衙役,‘叮当’对方堂静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方堂静头破血流。一旁的刑部尚书花大人、水门提督常大人及本县的陈大人也只能看着他被打,竟无任何计策可施。

眼看将方堂静打得口吐鲜血,横躺在地,包龙星才解了恨,收了手,这才往回走,边走边对同审的三位大人说:‘大家都听到了,是他叫我打,我才打的!’”。。。

我一边讲,一边听得敦恪格格“咯咯”的笑声。

我正讲到半道儿,等抬头时,却见十三爷不知什么时候靠在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我。我连忙站起身向他行礼,即时满屋子的丫头才反应过来,都俯身行礼。十三说了声:“都起来吧!”众人这才立起身,向菱和几个丫头退了出去。只见十三走到一边找个座位坐下“我刚进来时见你们一个个都在聚精会神地听说书,我也不好打扰,就索性静下来看看究竟若赢在讲什么。可是,才听出点眉目来,竟被你们发现我的存在了,哎,真是扫兴!”

敦恪格格看看十三,又看看我,笑着说:“十三哥你也不必扫兴了,正巧你来了,就替我送送若赢姑娘吧。记得呦,一定要送到住处。”十三听敦恪说完,看了我一眼,这才立起身,说句:“行,这个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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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敦恪格格,跟十三爷走在回去的路上。这一道上,我们两个还真没闲着,聊了一路。他还津津乐道地对我说:“什么时候有空,也给我讲一段书听听。”我想都没想,直接答复他:“小case!”他顿时愣在那里,问:“什么‘丝’?”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小意思!”这才见他轻轻摇着头,又问:“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我抬着眉毛问他:“答应是答应了!但是我也不可能在这讲啊!您就等好吧,等到有空时我会给你来一段的。”

这时,我俩走过一片梅花林处,只见树枝上的梅花虽然有的已经开放,有的仍然含苞未放,可是,远远望去,树上的红红点点,仍然不失美丽和孤傲。

十三爷见我停步望梅,竟笑着说:“怎么?你停下来观赏着梅花,是在酝酿着要给我唱支歌吗?”我诧异地回过头望着他:“你是想让我在这儿给你唱歌?”“这儿怎么了?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终于等到他念完,我 扮着“懒得理你”的表情,对他说:“你是在考我文化修养吗?那么我就告诉你:你念了这么半天,我可一句没听懂!”他听了,笑了笑,然后对我说:“我有一件事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不像你姐姐若曦那样好好读读书呢?”我没有答他,只是学着他的样子反问道:“我有一件事一直以来也很奇怪,为什么你没爱上我姐姐若曦呢?”他听了,仍是“咯咯”地笑,待停下时,却翘着眉毛对我说:“你给我唱首歌,我就告诉你答案。”我四下望了望,说:“就在这儿唱?”他自信地答:“就在这唱。”我指了指他说:“好,说话可要算数哦!”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