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懒懒地扒在被窝中不爱起,耳边珠帘门的对面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一会儿,冬云掀帘而入,手上端着一个拖盘拖着的精巧的小碗,见我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说:“既然醒了,就起来吧,我做了银耳汤,三小姐起来尝尝!”我听闻,嘴角抿了抿,即而坐起说:“拿过来叫我尝尝!”捧在手里,轻轻喝了一口,这才想起问一句:“我若曦姐喝了么?”冬云笑说:“已经送过去了!”
突见若曦掀帘而入,笑着坐在我身边,对我说:“好啊,昨天居然不等我,自个先回屋睡上了,你居然也睡得着?”我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大口汤,然后交给一旁的冬云,冬云接过退了出去。我继续对若曦说:“地基都给你铺好了,只差你的‘东风’了!”她突然止住了笑容,问我:“什么意思?”我没有回答,却是反问了一句:“昨天你回来后若兰姐说什么了吗?”她摇摇头:“还是老样子,不过,姐姐好像哭过,我昨天见她眼睛红红的。”我一边听着,一边静静地想:“昨天在屏风后,若兰姐一直不说话,我在外面也一直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原来她是在屋里落泪呢——性情中人啊!”
若曦突然问我:“你怎么不问我昨天见八爷都说了些什么?”我满不在乎地说:“那有什么可问的?”她急了:“好啊,你一点儿也不关心我!”说着,伸出两手只要抓我,我边躲边急忙解释:“八爷是个多么温顺的人,还能把你给吃了?我猜啊,他不但没把你怎么样,并且还朝你面带微笑来着,还安慰你来着,最后还会请你吃饭,我看啊,你顶多就是被罚站了一会儿。”她听了,惊诧地问:“天啊!你怎么都知道?”我心想:“书看了四、五遍了,这点事还记不住?”嘴上却说:“历史上的八贤王,你以为是图有虚名么?”她听后笑眯眯地,对我说:“你呀,说的话简直就跟十四阿哥说的一样。”我问:“他说什么了?”若曦答:“他说:‘温润如玉的八贤王绝非浪得虚名。。。’你说你俩说的话像不?”我听了,心想:“这才几天啊,就跟历史人物混熟了!”
然后继续对若曦说:“忘记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十四爷跟我是一个时代的人,他的真名叫高哲。”若曦听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才兴奋地冒出一句话:“真的?”又听她继续问:“你跟他是认识的吗?”我点着头:“我们是同事,在一个地方上班,在一块儿工作三年多了!”若曦认真听着,眼睛眨巴眨巴的,后来,她突然恍然大悟:“啊!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们两个是情侣吧?”我叹了一口气,心想:“闹了半天,你明白的就是这个啊!”我答:“不是。他只是我的同事,比我小五岁,我只把他当弟弟。”“才小五岁,你没看现在演艺圈的明星,情侣之间都相差十多岁呢。。。”“得得得。。。”我心想:“这怎么还越扯越远了?”我接着跟她说:“解铃还得系铃人,你跟若兰姐的事,也只有你自己能解决,若兰姐是个有情义的人,你只要对她说点掏心窝的话,动之以情,她会原谅你的。”刚才还很兴奋的若曦的脸,转瞬间“晴转多云”,叹了口气,说:“也只有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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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不管若曦愿意不愿意,她还是厚着脸皮去见若兰姐了,我坐在亭子那里等着她的好消息,可呆得闲闷,便在地上捡了五个大小差不多的石子,扔在石桌上玩了起来。
玩着玩着,渐渐感觉出身后站着一个人,我以为又是高哲,便没在意,继续玩我的,反正他想说话就说,他要不说,我也不说,心笑着:他看着办吧!
谁想那人竟走到了我眼前,我抬起头来定睛一望,却是九阿哥,我连忙给他请安,说了声“九爷吉祥!”他说:“哪有那么多的礼,快起来吧!”我便直起了身,立在一旁,没有说话。
他起初也不说话,仿佛在端祥着什么,后来突然说了句:“我送你的玫瑰簪子怎么没戴?”“嗯。。。啊。。。”好像除了这两个字,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心想:“不好意思戴啊,您没事儿送我这个东西干嘛呢?”
他听了我懵懵懂懂的回答,却突然笑了,说:“你这个人就是多心,我只是觉得你这个小丫头有意思,想交你这个朋友,我猜你恐怕是多想了吧,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红颜知己,到那时你就会觉得自己是多么自愧不如了!”
我一听这话,不但没生气,反而很高兴,心里的结也顿时解开,突然之间又忘记我是谁了,抬起头来,笑眯眯地说:“啊哈,是吗?太好了,我就等您说这句话呢!跟您坦白吧,我是敞亮人儿,你想交我这个朋友,决对没问题!”
他见我开心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放松的笑容,而这一刹那,我却在想:“这是历史上的毒蛇老九吗?他好像即没有历史上评价的那么残忍,也并不像个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爷,反倒怎么瞅怎么像跟我一个时代的——坦诚、痛快、直接,到很像个现代人啊!”
又听他对我说:“虽说我对你没什么心思,可我十四弟却是个有心思的人,我就瞧着他见着你的面
脸红害臊的样就有意思,这也好,你们自小青梅竹马,倘若你将来做了他的福晋,他一定会对你全心全意、百依百顺的!”
我边听边想:“怎么这功夫扯得这么远,还扯到将来了?”我回答:“其实,我。。。”本来我想说:其实,我根本不喜欢十四爷。可是三个字说出口后却犹豫了,迟迟疑疑停在那里,就见九阿哥奇怪地望着我,还在等我的下文,我却终是没有说出口,最后干脆一想:“算了,不说了,必竟我是个乐观派,像这样的话,等他对我先说时再说吧!”便笑眯眯地又改口道:“没什么?”
九阿哥见状,无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又继续问:“再过半年,你跟若曦就要进宫应选秀女了,害怕吗?”我听了,没有说话,低着头,嘴撅得老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又听他继续说:“怎么?看你这副样子,想必十四弟还没对你说?”我抬起头来,问:“说什么啊?”他听完,只是叹了口气,说:“十四弟这人,有时我真佩服他,做事婆婆妈妈,一点也不像个男子汉的样儿。”又接着对我说:“总之无论你碰到什么事儿都不用上火,毕竟你背后还有十四弟呢,明白吗?” “明白。。。了!”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之后望着九阿哥离我远去的背影,心想:这是历史上的毒蛇九爷吗?对我的事也太关心了吧!什么意思?还是,其实他真正关心的是他的十四弟。。。什么意思啊?真是怪,怪,怪,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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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若曦按我说的用“动之以情”的方法登门向若兰姐道歉后,经她回来将原话一学,我才知道她们姐妹抱头痛哭了好一会儿,若兰姐的气才算是全消,从此待我们更是温柔体贴。因快要过中秋节,嫡福晋身子不便,所以府里过节的事情还都是若兰姐在操持。日日忙得不消停。若曦心里的疙瘩也全没了,心情也好过了不少,又和我继续做起了富贵闲人。最令人开心的事情是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时有些新奇小玩艺派人送过来,解了我们不少的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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