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玫瑰簪子

日子过得可真够快的,难怪古人常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我每天没事的时候只是写写东,写写西的;待无风晴空的日子,在园子里面溜达溜达,沐浴沐浴阳光;有时会在背阴的树下拿个小木棍鼓动一会儿蚂蚁;有时看着池塘里游去游来、游来游去的金鱼,却不知光阴已经在身边悄悄溜走。

这几日姐姐很是操劳,贝勒爷虽说不用太紧张,可毕竟十几个阿哥,再加上皇太子,哪能不紧张?我帮不上什么忙,反倒很是轻闲。若曦喜欢看书,没事的时候,就看她抱着本宋词在看,有时我好奇,毕竟古人说过嘛——书中自有黄金屋。我到要看看这书中到底有没有个固定资产啥的,我也捣动捣动。可不过翻了几页,却看得我直困,而且繁体字又太多,并且句子连个翻译都没有,竟全凭自个的理解,看得我是蒙天海地、懵懵懂懂的。看来,我跟眼前的这个文化人还是比不了啊,若曦说:女人还是识几个字读点书有文化的好。道理我是懂的,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全家族的人还对我寄与过希望,说我将来考上大学后如何风光如何光宗耀祖,结果呢,我连高中的门都没摸着。从初二开始,每天望着窗外的天发呆,那时还不像现在能给学生补课,知识落下了,可以补回来。可我呢,会就会,不会就拉倒,一天到晚,科目贼多,作业贼多,谁顾得了谁啊?于是我干脆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好不容易腾到了毕业——这学啊,这辈子我可上够了!

虽比不上若曦的文化知识修养,虽不知道我将来选秀入宫的道路上到底会混出个什么人模狗样,但我总不能因此就厌世吧,要知道,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我呀,就这么厚着脸皮做人、凑凑乎乎的活着吧!

对了,那日若曦和我在园子里溜达,有一阵子,她沉沉闷闷地,也不看着我,自顾自的惆怅满腹地说:“再过半年,我们就要被送入皇宫应选秀女了。”我嗯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她说:“你说,这一劫我们能逃得开吗?”我答:“这个时代不同,一失错,祸连九族,我看你还是不要想了!”她笑着对我说:“你到是很看得开。”我心想:“我自来是乐天派,对万事都很看得开。”嘴上却说:“有道是‘人间处处惹尘埃’,就算这个劫你躲过去了,还会有新的烦脑,总之,你迟早要面对一个劫,与其胡思乱想,不如挺胸抬头地面对吧!”她听了,目光对着我,嘴角边微翘,说:“我看你极像个说教的。”我心想:“我只是不想泄露天机,其实你这关最终是很顺的。”过了一会儿,又听她道:“姐姐出嫁前和老爷手下一个军士很是要好,姐姐的马术就是他教的。他虽是个汉人,可骑术极好,在整个军营是有名的。可是后来,姐姐却嫁了贝勒爷。初嫁贝勒爷时,姐姐虽说不怎么笑,但别的都正常。三个月后,还怀了孩子。可没想到紧接着就从北边传来消息说,那个军士死了。当时姐姐就晕了过去,强撑了几天,终是病倒了,然后孩子也没了,后来病虽好了,可身子却一直很弱!从那后,姐姐就每日颂经,直到现在。。。”我听了,叹了一口气,说:“性情中人,总是无法撇开七情六欲,若兰姐就是这样,可叹的是她的痴心,敬佩的是她的执着。”若曦也说:“我觉着姐姐现在这样很好,八阿哥将来下场凄凉,现在越亲近,将来也就越受伤,远离了那些子事情对姐姐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姐姐现在心境平和,知足常乐,我倒觉着,姐姐其实比你我都快乐。”我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了一句:“你这话说的,比我的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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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新的开始。窗户开着,一屡阳光照进屋中,好像不请自进的客人。我又坐到了桌案前,不过,这次没有写东写西,而是胡乱涂抹,后来画了个留着两条长辨子的美少女战士。一旁的冬云看得入神,说:“这女子的眼睛好大,不过身材还算不错,这画得是谁啊?”我心想:“告诉你是美少女战士,你还得问美少女战士是谁?告诉你是日本动画片里的,你还得问动画片是啥?干脆不告诉你了!”于是答:“你就收好吧,别的就别问了!”

若曦仿佛是个无法面对孤独的人,她若太闲了,仿如热锅中的蚂蚁,真可谓闹心闹到了极点。就凭这一点,以后内向的人们也不要太过于自悲了,毕竟咱在这方面还是优胜的——今天若曦约我玩五子棋,我心想:“我输的速度比火箭窜天的速度都快,我才不跟你玩呢!”若曦又约我玩跳棋、军棋、象棋什么的,我直摇头,没一个我感兴趣的。若曦无计可施,最后,她见我在桌上写写画画的,竟说要帮我写,我见她如此心烦,便摞下了笔,约她在园子里玩了个游戏。这个游戏常在电视里看,不知道叫什么名,以前我在单位宿舍时常跟同事们玩,在这里我给它起个名叫“你猜你猜”。反正是我跟她各分两组,一组俩人,她挑巧慧跟她一组,而我是冬云跟我一组,另外准备个本子,我跟若曦分别在上面写上各种物件名称,轮到哪组时,哪组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负责看本子上的名称,但是不能用嘴说出,然后用肢体语言向对方演示出,让对方猜。就这个游戏,竟让若

曦玩上瘾了,也玩得越来越精了,而我呢?我只想说——靠!这大学生,真整不了,我陪她玩啥,我输啥,就这么个游戏,我还是1比8输给她了。伤我自尊了,我决定以后什么都不跟她玩了。

自尊伤到了极点。若曦那边欢欢喜喜,而我这边垂头丧气,我想我不能怪冬云笨,必竟好像我也跟她差不多。于是我不想再玩了,若曦不肯放过我,说:“输了这么多回,怎么也得有个小小的惩罚。”我看躲不过去,心里寻思:“这个惩罚还是由我选吧,倘若让她选,还不一定让我干什么呢!”于是急忙说:“那我就唱首歌吧!”她几个听了,拍手叫好。我站在原地,歪着脑袋想了想,寻思:“唱什么好呢,既高的地方上得去,又低的地方也下得来?”后来终于想起来一个,于是对着她们唱道: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

我那亲爱的妈妈已白发鬓鬓

过去的时光难忘怀难忘怀

妈妈曾给我多少吻多少吻

吻干我那脸上的泪花

温暖我那幼小的心

妈妈的吻甜蜜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