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四三话

“唉皇上您不能进去!”阿福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但于事无补,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早就看不到了,他摇了摇头,继续逗狗。

“你说,是皇子还是公主?”他挠着豆包的下巴自言自语道。

比起肚子疼痛的感觉,殷修越的状态更让蔚乔震惊,甚至有些哭笑不得。产婆也是,下巴都要掉在地上,被殷修越吼了好几句才回过神来,忙喊道:“皇上这地方您来不得!血气会冲撞了您的!”

殷修越哪管,他一看蔚乔的脸,就差自己上手接生了,但他又不会,只能急得团团转,还好稳婆中有一个稳重的,已经吩咐别人去准备东西,又快步走过来福身道:“皇上把娘娘放下来吧。”

殷修越眼睛一立,心里想这哪能放下来啊,她肯定站不稳,那么疼了怎么还能站着呢?可是这样抱着万一孩子掉下来怎么办?

蔚乔一看殷修越已经停止呼吸了,知道他脑中肯定是被稀奇古怪的东西填满。她用力掐了他一下,有气无力道:“听稳婆的……放我下来……”

殷修越木木地应了一声,终于听话地把她放了下来,那稳婆扶住蔚乔,拉着她在产房里走动了几步,说道:“只是刚有感觉,要生产还有一段时间呢。”

蔚乔听太后说过她生殷修越时候的情景,白天进了产房,第二天凌晨才生了他,断断续续折腾了好久。

等待都是漫长的,蔚乔心中计算着阵痛的时间,那个稳重的产婆却好像心中有数一般,也不赶殷修越,也不顾他在场,测量宫口时候神情自若,一看就是个中老手,让人十分放心那种。

中途他们还吃了一顿饭,准确的是他们看蔚乔吃了一顿饭,殷修越枯坐着,茶饭不思,倒像是他生孩子一样,完全不像个正常人。

等到夜里戌时,蔚乔终于感觉到难以忍受的疼痛,下腹胀痛,像是坠着石头一般,产婆又测量了一下她的宫口,只有二指,远没到生产的时机,但她着实有些撑不住了。

殷修越也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发现她刚才还有偶尔说话,现在只是双手放在额头前默不作声,粗重的喘息和胸口起伏也让他心跳加速。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走,在蔚乔没忍住一声闷哼之后,他马上扑过来跪在床边。

几个产婆都惊了,这哪里像是失宠的样子,世界上最深刻的爱也不过如此吧,何况还是个帝王。

蔚乔等这阵过去了一点,睁开眼对殷修越说:“我想吃莲子羹,你去给我蒸一碗。”

殷修越愣了,似是没想到蔚乔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有些犹豫,他现在不想离开她,“让宫人给你蒸行吗?”

“不行,就是你。”蔚乔坚持。

看殷修越还是不愿意出去,蔚乔看了看产婆,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容:“现在还早着呢,你做完我吃完,才差不多能生产。”

殷修越看看那个稳重的产婆,她也道“是”。

等他快步出去了,蔚乔松了一口气般,殷修越坐立不安的样子让她非常分心,而且一会更痛的时候,她的画风恐怕会十分难看。

正想着,剧烈的疼痛又一阵袭来。

蔚乔抓紧锦被,仰着脖子痛呼一声,那个产婆马上道:“娘娘还是保存些体力,尽量控制不要大喊大叫。”

说完塞给她一个参片,让她嘴里含着。

“娘娘宫口总不开,这……”另一个产婆有些犹豫,看了看稳重的那个,“用不用催产汤?”

蔚乔不知道“催产汤”有何用,好还是不好,但是看到那稳重的产婆神情一肃,冷冷地看了年轻的一眼。

“又不是难产?用什么催产汤?”

年轻的低头应是,不再提这事,可是左等右等,蔚乔的宫口还是二指,丝毫没有再张开的迹象,稳重的婆子也有些紧张,拉起蔚乔,让她再下地走走。

蔚乔知道生孩子很疼,但没想到它这么折磨人,便是有超强的意志力,等待无边疼痛的漫长时间里,毅力也给消磨了去。

殷修越回来时,蔚乔还没等到十指全开,顿时觉得自己失策,但是又巧她饿了,便吃了几口莲子羹,也觉得体力恢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