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可知晓这幕后之人是谁。这次我来江南虽然是个偶然,不过也正好推波助澜了我想查的东西,现在索性这里都办齐了……”
宫汐月虽然知道他是他的人,但并不确定这个人是否是百分之百可以信赖的人,毕竟这与每个人身边还分为普通的属下和可以完全信赖的亲信。
她不知道他和轩辕翎到底是个什么关系,而且他对自己的态度并不做作,也不十分的友好,并不确定它到底是站在哪一方哪一派的。自己还是多留个心眼儿为好。
所以她试探的,想从陈秉的口中知道江南杀了这么多人的祸根是谁。
陈秉早有察觉,这位王妃并不是十分信任自己。
不过他也见怪不怪了。乱世之中,谁若是真把谁当成了最亲信之人,那才是最不对劲的。
多有一些疑心,倒是好事。
“凌王妃,王爷应该还不知道在下是他的人。在下日后自然会和王爷说明。在下现在不过是隐藏在江南的一颗棋子。只能隔岸观望,却不能上前支援。很多事乃是在下力所不能及,还,请王妃见谅。”
宫汐月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不能帮忙吗!直说呀,文绉绉的说了一大堆,墨迹死了!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先生了。”宫汐月只好一抱拳行了一礼。
陈秉倒是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怎么样,只是点了点头。
“此外,江南河道一带,确实是有不少贪官污吏,不过整治他们,恐怕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王妃若是真的要查处江南的贪官,与江南的科考案一起,恐怕会要耽误太多的时间,不知道王爷意下是什么意思?”
宫汐月在心里再次扔出去个炸弹。这是什么意思?
嫌弃自己无能?
还是觉得自己根本就是能力不够?
查处江南官员本就是为民生造福的。
陈秉言下之意是为了节省时间,节省人力和物力,让自己的人撤出江南,直接返回京都,不要理会江南科考一案于江南贪污受贿的官员们!
她绝对没有理解错。他就是这个意思。
那江南的事情若是不解决,不就是默认了司徒家一家做大,到时候和轩辕王朝打的火热,受灾的还是老百姓们,即使他们有实力,想要拿到轩辕王朝的江山,也不至于因此而迫害了那么多的百姓吧?
宫汐月在心里给他记上了一个黑点。
陈秉这个人虽然是前朝的谋士和他的心里却不是为了百姓而谋福祉,他心里所思考的都是如何帮助轩辕凌谋得帝王之位!
该死的!
不顾百姓的死活,一味的只知道从中间谋取福利,这样的人和那些贪官污吏又有什么区别?她倒是小瞧了这位陈大人!
宫汐月即便是心里已经给他思考了个彻底,但是面上却不敢如此顶撞于他,毕竟这是在江南的地盘上,自己若是再想开展下去,还不能得罪了他。
只好笑着说道“这件事我并没有和我家王爷商量,所以陈大人并不需要在江南支援我什么,我的人已经深入了江南调查此事,所以大人也放心,我也不会把我家王爷牵连到这件事中来。”
陈秉闻言眼里果然有了怒气。看来他本身的想法一直都是不赞成自己在江南继续查此事,不然之前他把那么多的江南,当季想要科考的才子转移到其他的地方,不就是为了留一手?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果然是这么想的!
宫汐月这一下子倒是见识了不少。
陈秉是一个为了完成,拿到轩辕江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之人。他之所以在塞北如此的帮自己,不过是想收服塞北的那些兵将为自己所用,而当初王爷不在那里,所以只好把目标投向了自己。
如今呢?他只要江南的那些人才!自己在江南想要惩处那些贪官污吏,他是根本不愿意插手的。
所谓的坐山观虎斗,他现在就要当那个坐山的人。
素色的容颜上不易察觉的划过了一抹厌恶。
陈秉此时并没有注意她的脸色已经变了。
厉声道“既然如此,还望王妃行事小心,毕竟王爷现在,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若是牵连了王爷的大事,在下也不会放过王妃的。”
宫汐月抬了抬手幽幽看了一眼陈秉。不客气的转身道“那就请,陈大人放心了,汐月不会做出任何让王爷为难的事情。”
话音一落之后,也不顾的他听得了几分,她就已经走了了出来,走出那条船之后才感觉到呼吸才顺畅,刚才那一瞬间真有一股窒息的感觉。
其实她总有一种感觉,或许前朝的灭亡和这些谋士也有一些关系,如果前朝的谋士都不顾得天下百姓的安危和福祉,只知道巩固皇权,在皇权上高度集中,并不能给百姓带来福祉和带来太平,那前朝其实做的也有些过分。
只是很多事不能言说罢了。有些事纵然是有些不对,不过前朝的灭亡,到底还是这些人在背后捣乱的,其中不就是有个司徒家,一位将军乃是当时前朝的大将,而另一位
倒是带着前朝的兵马投奔了轩辕炎,看来还是别有意思的呢。
这个司徒家在江南也是个祸害,在天下现在也是意欲绸缪之中。很多事,她宁可相信消灭于无形,也不能令其发展,更何况轩辕家并没有对司徒家有提防之心。
轩辕炎那个老东西现在应该对谁都没有那么大的防备,从绿竹当初跟自己说的那几件事中,可以感觉到这个帝君,做事现在已经是优柔寡断,并非年少时那般狠厉决绝。
看来司徒家有一些也在情理之中。况且司徒家在江南的势力盘根错节,他也有资本,有异心。
只不过江南的贪官污吏已经做大,连成了一线,如果自己不能把他彻底铲除掉,早晚有一天,危害的不只是江南而已,甚至是全天下。
宫汐月刚下了那条船,就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着自己,向前走了几步,掠过那几个正在唱歌的歌女,她走到了船头,他们竟然依然跟着自己,想了想,她还是决定绕道,自己不好在大街上动手,解决那么多的人。
不料她刚左拐右拐转进了一个小巷,身后的人竟然被无声无息的解决了,看来之前自己告诉风月哥哥,暗中派人解决了这件事情,他所派出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宫汐月转身看到那些尸体身上还热乎乎的流着鲜血。章程有大约几十人。看样子对方也是费尽了心思。不过似乎死得有些惨,简直是一招毙命。风月哥哥身边的人似乎比以前更加厉害了。
既然他已经放派出了人保护自己,那自己就无所顾虑了。宫汐月刚走出那条繁华的水上通道。便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主子,小的们的确是在这条船上看到了那位姑娘,也不知怎么的,这一会儿人影就不见了,小的们这就去再找。也许还没走远。”
一个黑衣男子拱手对着一个白衣男子急切地说着。
宫汐月定睛一看。那是……常玉!他身边的那几个人是谁?那些人都穿着紫蓝色的异域服饰。
莫非是西域的人?
常玉这些年虽然把生意做大了,在轩辕王朝范围内以及落雪国和云国之内,确实是结交了不少其他国的商人,只不过他怎么会和西域有联系?
西域这些年经济势头极好,以至于自立为小国了,早就已经不把强大的轩辕当回事儿了,恐怕日后还有的时候是别的妖蛾子呢,他怎么会和西域的人站在一起,而且看他们交谈的样子,他们似乎还是关系匪浅…
宫汐月由于心里是十分好奇,便躲在了他们说话的门口后边的柱子上。悄悄听着他们的谈话。
“玉公子,在下也知道您刚刚得了一个珍宝,为了这个珍宝,您是不惜一切代价呀,只不过现在珍宝已经丢失,如何要和轩辕凌交代呀。”
那几个西域的男子似乎是有些轻蔑的,而那个珍宝恐怕是…。自己?
宫汐月的确是对江南常家所知道的事情少了些,所以不由得驻足偷窥着。
常玉无论是身处于何时何地,依旧是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形象,一点都没有粗鲁之气,说话也是不紧不慢,衬得他那一身白衣,仿佛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上神。
“那就请恕在下无能了。这个珍宝已经在我手上丢失,恐怕日后也不会找得回来,你们想要的不过是她身上能利用到的价值,如今她已经自己躲起来了,本公子就算是有只手遮天的本事,在江南也难寻到一个人,她想藏哪里都可以,所以恕在下无能为力。”
刚开始和他对话的那人明显是脸上一路却不好发作出来,只好点头道“常玉公子真是客气了,这天底下还有能让您如此为难的事吗?”
常玉勾唇温婉的笑了笑。
“在下不过是一个商人,并非是一个帝王。”
“呵呵。”那些人明显已经面色有所不善,不过却不敢说什么。只好灰溜溜的说了声,告辞,便走了。
宫汐月没想到,他也是天生,有着气死人的本事的人。常玉还真是够毒舌的。简直是把那群人怼得哑口无言。
还要顾及着他的身份,不能说什么。
果然是有苦说不出,怪不得那头领的那个人似乎是憋得一脸通红呢。
宫汐月不过是低声笑了一句的功夫。耳边就传来一句轻声呢喃。
“本公子还真是不知道,你在常府是受了谁的委屈,竟然要连夜逃出去,所幸,本公子从来都没有强留之意,那些人只是派来保护你。你走便走了,只不过,还回来干什么?”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那常玉居然一下子就一个轻功飞到了她的身边。
宫汐月心里一慌,该死的,什么时候起自己的躲藏技术这么差了?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被他找到?
常玉见宫汐月一直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也没有催她,只是上下打量着她。
“换了身衣服?很好,看来你在江南还是混得开。”常玉似乎是意有所指她在江南有人私下帮助。
宫汐月真是不知道自己和他还有多大瓜葛。难为他把自己盯的这么紧。
“我换了一身衣服,关你什
么事儿,你盯我盯得那么紧干吗?好像你和我有多大仇多大怨一样!”
常玉倒是被她这句话给气笑了。
“多大仇?多大怨?你别忘了,你的命也是本公子就的,纵然你是王妃又如何!这是在江南,是在本公子的地盘上。”
宫汐月没想到他对自己的身份,只是恭敬而已,却没有任何的害怕,看来以他的实力和几位皇子之间,是处于这一种特殊的地位。以他的财力,皇子只会来巴结他,借他的财力来壮大自己的声势,而并不需要他去巴结其他的皇子,所以他对自己说话也无需客气,之前只不过是看自己刚醒过来,对自己起码有些尊重罢了,现在倒是要原形毕露了。
“原来你是仗着我在你的地盘上,所以才敢这么横!”宫汐月知道这个人对自己并没有恶意,所以也随意调笑了一句。
常玉无所谓的笑了笑。
这个女子倒是有些特别,不像寻常婚嫁的小姐,也不像是哪家的大家闺秀,有着平常女子没有的天真活泼和可爱,而且还没有守着什么封建制度的礼数,各种情况反映出她是一个不被这个时代所束缚住的人,倒像是自己那个时代的人…。难道……
常玉刚开始只是上下打量她几分,逐渐的整个人都盯着她的脸瞧,恨不得能瞧出个究竟来。这样本来就对他没有十分多好感的她。一下子懵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