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不知道已经给记恨上了的赖明明屁颠颠地跑了出去,见了大福,不免责怪道:“不是让你在屋里好好休息?这里风大,别吹了风。”妇代会发火点
大福清浅一笑,“我看今日天气不错,风也不大,在屋中呆得闷,便来找你了。”
“你呀你!”赖明明戳了戳他脑门,笑了。
二人找了个避风处,背靠着竹壁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并肩聊着天。
“对了,你今日不是说有事找我?现在空闲吗?可以说?”大福道,她记得她下午的时候都是比较得空的。
赖明明想了想,这会儿假少爷应该睡了吧,也不用她伺候着,便清了清嗓子,凑到他耳旁道:“昨天,假少爷给了我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大福惊讶极了,“给你这么多银子干嘛?还有……假少爷?”
赖明明惊觉自己一下子说漏了嘴,连忙笑道:“嘿嘿,没有啦,就是少爷。嘘嘘,你可别说出去啊!”
这暗地里的称呼倒是一回事,他定然不会多舌,“不是,少爷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银子?”
“因为……赏我的嘛,”赖明明也不多说,有些兴奋道,“你赎身是不是要十五两?我的十两,那加起来就是二十五两,我们还有七十五两!现在我们赎身的银子都有了,还多出很多,够我们以后生活的了。”赖明明摩拳擦掌,“你想办法,到时让大少爷松口让你离开,我们出去外面租个院子,或者弄间店铺营生,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大福听得沉默不语。
“怎么啦?你不想赎身离开吗?”
大福看了看她亮晶晶的眼,眸色晦暗不已,只低声道:“过几日,我再答复你吧。”
“你还要考虑啊?那好吧。”赖明明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笑道,“我们还有七十五两银子呢,我想好了,到时弄个前店后家的院子,发家致富奔小康!”
大福弯唇一笑,笑得有些苦涩,他的余生都由不得他作主。他真羡慕她,可以这般向往自由。
书房里。
“假少爷,赎身,发家致富,奔小康!”屈檀栾咬牙,“这二人是想拿着本少爷的银子私奔啊!”
“爷,”段念道,“小的觉得,小福好像对大福没有那方面的感情,就是两个人关系要好了一点而已……”
“我对她不够好吗?她居然想要离开我?”屈檀栾沉着脸问。
段念一愣,“好啊!爷对小福很好,是小福这小子不识趣,您看,你一下子就赏了她一百两啊!”连他都羡慕嫉妒恨了呀。
屈檀栾一声冷笑,朝段念勾了勾手指,段念过去,他低声吩咐了几句话。
段念瞪了瞪眼,“爷,这样不好吧?”
“去做就是。”
段念叹了口气。
门外,秋收轻轻敲了敲门,“段哥,殷管事来找您。”
段念眉一挑,多福的爹?他来干嘛?
“知道了,让他门外等着。”段念道,随即出了书房,还没出院子,便见多福哭着跑了进来,一出院子,只见殷管事候在门口,一脸疲惫。
赖明明这会儿正在厨房里喝着杏仁露,见了捂脸而泣跑进来的多福,连忙起身问道:“多福,你怎么了?”
“我爹不给我在疏竹斋做活了,我爹要我离开你,他不让我跟你在一起……做活!”多福哭得厉害,鼻涕都吹出了一个大泡泡。
赖明明忍不住戳了一下,觉得有点脏,又在多福衣衫上擦了擦,“为什么呀?”
“我爹要我娶媳妇!”
“娶媳妇是好事呀,而且,你娶了媳妇和你在疏竹斋干活也不冲突啊,为什么不给?”赖明明不解道。
“多福不想娶媳妇!”
赖明明摸了摸下巴,“也是,我也觉得你爹有些着急了。”多福今年不过才十六岁啊,虽然他长得有点着急,看起来像二十六的。
“小福,我爹让我听你的,你告诉我爹,你不想我这么快娶媳妇好不好?”多福拉着她的袖子哀求道。
“这样吧,我去劝劝殷管事。”赖明明安抚了多福,朝门口走去,留下多福边哭边喝杏仁露。
门口,殷管事正和段念苦口婆心地说着话,像是在哀求着些什么,赖明明过去的时候,殷管事才停了下来,拭了把辛酸泪。
段念背着手,轻轻叹了口气,“罢了,如果多福也要走的话,我们疏竹斋也不会勉强。”说完转过身,看了赖明明一眼,这才入院。
赖明明上前,劝道:“殷管事,多福在这儿做得好好的,也不用那么快给他说亲吧?”
“小福啊,我家三代单传,到了我这儿,我四十岁才得了多福这么一个儿子,我、我就想当爷爷啊!”殷管事紧紧抓着她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