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当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玻璃照在窗帘上的时候,一方通行终于愤愤的确定了自己大概是没有办法继续睡个回笼觉来弥补一下被死柄木弔打扰了的睡眠的这一个悲惨事实,颇有些不情不愿的撑着床铺起身。
同时不忘在心底又给某些身上到处都是手的家伙暗搓搓的记上那么一笔。
如果心底那一个记仇的小本子能够具体化的话,大概可以看到,属于死柄木弔的那一页上面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红叉吧,几乎要连纸张原本的颜色都掩盖住了的那种——一方通行对于他,可是怨念颇深啊。
换下睡衣之后,一方通行走进了卧室旁边的卫生间里面洗漱。镜子中白发的少年有着他最熟悉的模样,不过就算依旧是一脸凶恶,但是似乎也没有办法掩盖掉眼角眉梢的那一点点像是被什么人稍稍的软化了的迹象。
不过这种小细节一方通行自己肯定是发觉不到的,他刷完牙之后掬起了一捧水浇在自己的脸上,才觉得整个人连带着大脑稍稍的清醒了一点点。
等到他走出房间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热牛奶和吐司面包,正在朝上散发着热气。鸡蛋被煎的微微焦黄,放在瓷白的盘子里面,拿起勺子来轻轻地在表面一划,就有内里尚未完全凝固的溏心流淌了出来,溏红色与瓷白色交相辉映,有着一种别样的诱人。
“早上好啊,一方少年!”
欧尔麦特元气满满的同他打招呼。
“……早上好。”
一方通行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同欧尔麦特问好。
欧尔麦特有些惊悚——毕竟这还是一方通行第一次回应了他的主动示好。
“……你那是什么眼神?”
坐在餐桌前刚刚端起牛奶的一方通行注意到了欧尔麦特的眼神,沉默了一下,斜眼看了过去。
欧尔麦特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啊哈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只是看你似乎没有休息好。”
他这个话题转移的简直可以说是完美。
因为,欧尔麦特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一方通行就难免想到死柄木弔那一张欠揍的脸——虽然他的脸上一直都有着一只手——怒气槽不由的就开始积蓄,随时都准备发力。
“啊,只是有几个不长眼的小虫子来打扰了。”
一方通行语气平稳。
“没关系,下次拍死就好了。”
他那一瞬间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于险恶所以欧尔麦特都没敢问太多,只不过他不免的在心里嘀嘀咕咕,都这个季节了,还有蚊子吗?
薛定谔的蚊子:冤死jpg
吃过饭后原本应该是两个人默认的互不干扰各做各的事情的时间段的,一方通行拿出来自己刚买的书看,没有注意到一边欧尔麦特的欲言又止。
老父亲一边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朝着一方通行那边看。做一会儿,看几眼;做一会儿,看几眼。最后终于一方通行忍不下去了,他把书往旁边一丢,转过脸去。
“大叔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啊!”
“不不不没什么。”
欧尔麦特低下头去,但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看那本被扔在了沙发上的书的眼神。
人间失格……
欧尔麦特不无忧虑的想,这种书像是一方少年这个年纪的孩子看……真的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心理影响吗?!
可以说是操碎了心。
“……”
一方通行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欧尔麦特几眼,把这归咎于大叔的更年期,决定宽宏大量的不和他计较。但是就在他刚刚重新拿起书来的时候,耳朵动了动,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喂——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