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空笑了,“司空公子怕是误会老衲的意思了,老衲并没有让司空公子入佛门,而是希望司徒公子不要这么执着,卸下心中的重担,这样才能继续生活下去,否则这一生岂不是背着石头上山,很是苦闷?”
司徒星宇根本就听不进去,不耐烦的说:“你不用对我说这么多的大道理,我根本不想听,你只要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给剃度就好。”
慧空摆摆手,说:“不可,不可,司徒公子身在红尘,心更是被儿女情紧紧地束缚着,想要借助入佛门得以解脱,怕是难上加难,毕竟佛门不是大家的避风港,而是极其清净之地,倘若没有诚心,不仅困住了自己,也亵渎了神灵……”
“谁说我想要解脱?谁说我想要找避风港?”司徒星宇直接打断了慧空的话,“我出家,不过是要祈求佛祖让我死后能见到她,来世更能与她重续前缘,这段时间我一直为她念经,也一直在诚心的向她认错,可是她还是没有原谅我,更没有来到梦中与我相见,所以我才要入佛门,向她表明我的诚心。”
慧空一听这话,更是一愣,无奈的笑着说:“看来在司徒公子的心中,沐郡主可比佛祖。”
司徒星宇直接点头承认,“对,若不是因为她,我不会相信这世上还有佛祖。”
以前的时候司徒星宇总是相信,他与沐灵儿是一辈子的夫妻,就算是他们如何争吵,如何生气,他们依旧是夫妻,在山顶之上,他明白了自己曾经是多么的混账,多么的委屈沐灵儿,他也相始终信自己还是有一辈子的时间向沐灵儿忏悔,向沐灵儿表明心迹,如今的阴阳两隔,彻底的摧毁了司徒星宇的信念,抽走了他的生命力。
慧空更是哑然失笑,“司徒公子,你这样,不要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也会很辛苦。”
司徒星宇二话不说,拿出匕首就削去了自己大半的长发,低吼着说:“给我剃度!剃度!”
慧空看着昔日俊朗的司徒星宇,现已消瘦不已,再加上散发的悲伤,满目的空洞,整个人已经大变样,这哪里还有半点名门贵族的影子。
司徒星宇加紧了逼问,“你说,你快说,什么时候给我剃度?”
慧空知道司徒星宇原本就性情莽直,没有什么耐性,再加上他现在沉浸在悲伤中,更加无所顾忌,所以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个人也听不进去了,只得说道:“司徒公子,最近几天怕是不行,朝廷传下旨意,这几天就要来这里为沐郡主与三皇女做一场事。”
“哼,又有什么用?”司徒星宇对姜清合与沐雅月的行径很是痛恨,母亲被逼死,父亲用诈死的办法躲过了朝廷的追杀,就是沐王府的衰败,沐灵儿的惨死,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与朝廷解脱不了关系。
慧空微微一笑,“这一次朝廷已经把所有的罪责都加在了三皇女身上,就是三皇女的尸骨也只不过是在后山掩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