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正午,阿蛮悠悠醒转,却发现自己此刻正光着上半身仰面朝天的躺着,脸上火辣辣的疼,一边伸手摸着脸一边坐起身,正看见不远处姜炎在树下坐着,面无血色,嘴唇都有些发白。
阿蛮赶忙起身走了过去。还没近前,姜炎闭着眼说道:“你该不会连我也要杀吧?”
阿蛮一怔,随即说道:“你小子说什么胡话呢?”
边说边蹲在了姜炎面前。
这才发现姜炎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了,想必是姜炎昨天晚上自己动的手,可是那些绑住伤口的布条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
阿蛮皱着眉,一低头想起自己光着上半身,当即抬手一巴掌打在姜炎的脑袋上,说道:“你小子倒不客气,撕了我衣服也不跟我说一声。”
姜炎龇牙咧嘴的说道:“轻点轻点,我这可还带着伤呢,别回头没死在外人手里,倒死在自己大哥手上了。”
阿蛮听他这话,有些失了神。
姜炎看他发呆,说道:“怎么?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呃,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阿蛮一点头,说道:“酒劲上来了,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对了,我脸上这个,是你用剑拍的吧?我记着呢,现在还疼呢。”
姜炎不耐烦说道:“好了好了,那你把我酒喝光的事就算了,说说你醒了呢?”
“我醒了就醒了呗,可这酒劲还在,慢慢就控制不住身体了,不过我意识还是清醒的。”
姜炎一脸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阿蛮咂了咂嘴,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个妥贴的说法,说道:“我能看到我自己挥刀杀人,却控制不了自己停手,杀人的那个不是我,不对,是我,也不对。”
”哎呀到底是不是你?”
“是我,却不是现在跟你说话的这个我。”
姜炎忍不住伸手去摸阿蛮的额头。
阿蛮向后一躲,说道:“干嘛?”
姜炎收回手,说道:“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给脑子烧糊涂了,怎么尽说些胡话。就算是你想去杀这些人我也觉得你做的对,因为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来杀了咱们俩,而且我们跟他们本来没什么仇,他们是见财起意,他们该死。只是你杀便杀了,还要将死人订在地上,别说当时那些土匪想跑,要是我看见了,我估计也得离你远远的。”
阿蛮低下了头,不吭声。姜炎却拍了拍阿蛮肩膀,说道:“你不用放在心里,就是些土匪罢了,既然我认了你做大哥,就永远认你这个大哥,哪怕日后你变成了一条狗,我也认你这个大哥。”
阿蛮越听越不对味,没好气说道:“谁变成狗了?你就这么说你大哥的?”
姜炎也觉得把阿蛮比作狗有些过分,就开始转移话题,说道:“你胸口怎么还有文身啊?”
阿蛮低头一看,是自己心口上的那个“蛮”字,就说:“这不是文身,这是胎记。”
姜炎眼一瞪,说:“胎记?你当我傻啊,胎记有长成这样的吗?你见过谁的胎记能长成个字的?”
阿蛮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个真是胎记,我天生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