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质上来看, 无论是阮琨宁,还是舒明子阿浣,都不是那种会讲规矩的人。
舒明子就不必多说了, 明明跟阿浣是差着辈分的, 却硬生生的收他做了弟子,行事更是全凭自己心意不拘一格,走的是浪荡不羁路线。
阿浣是五岁时候便跟在舒明子身边的,受到的之前那个家的教育微乎其微, 也是在舒明子的影响之下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观, 表面上虽然十分温善, 可是本质上也并不是十分在乎那些规矩, 以及世俗眼光的人。
事实上,他对于许多世俗上的规矩都不是十分的了解。
至于阮琨宁?她才最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一个呢。
左右她在这里就是一个黑户口, 犯了天大的事情也没什么,既不怕被诛九族,也不怕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牵连, 除去舒明子与阿浣, 认识她的人也没几个, 那她还有什么拘束呢。
她到了这里的这些日子, 自我介绍的时候便说是阿宁, 舒明子与阿浣也只是叫她阿宁,至于她从哪儿来,姓甚名谁,有什么过往, 一概都不曾打听。
阮琨宁感念他们的心意,自然也不会追着他们要听一点他们的八卦。
这世间谁没有一点秘密呢,若是想说那自然就会说的,若是不想说,而自己非要硬生生凑过去问,那才是自讨没趣儿呢。
尊重这种事情是相互的,礼尚往来,就是这个道理。
阮琨宁这个性子虽然打嘴炮时不时会输,可那也得是在皇帝那种等级的面前,对于普通大众而言,她的实力还是相当出众的。
要是搁在后世,指不定就会成为某某知名段子手,风靡一时了。
在这个特质的影响下,虽然阿浣的本质是一片无暇的纯白,但是阮琨宁还是轻而易举的把他染黑了。
说的难听一点,人都是有劣根性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换言之,想要学好不容易,可是想要学坏,那真是分分钟的事情。
阿浣的资质很不错,不仅仅是体现在他的诗书天赋与习武天赋上,在阮琨宁腹黑学的教授中,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阮琨宁教了他近一年,总的来说,成果还算是很不错。
虽说偶尔还是会在阮琨宁面前展现出他呆萌的一面,可是时不时的,居然也能同阮琨宁斗嘴了。
不只是阮琨宁,便是舒明子,也经常被阿浣怼上几句,噎的说不出话来。
搞得他一颗老心时常会后悔,觉得自己当初带阮琨宁这个祸头子过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阮琨宁表示: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教不好怪我,教好了也要怪我吗。
这一日清晨,三人用完饭,舒明子出乎意料的没有急着出去逃避接下来的刷碗,而是看看阿浣又看看阮琨宁,一边喝水一边笑眯眯的道:“阿浣年纪也不小了,还没有怎么出谷去看过,老是死闷在这里可不行,总得出去透透气嘛。”
舒明子斜着看阿浣,道:“之前我要带你出去你还不肯,现下跟你师妹出去,总该是肯了吧?”
阿浣没想到舒明子会提起这一茬儿,面上不由得闪过一抹怔然之色,他眼睛眨了眨,随即去看阮琨宁。
从本性上来讲,他是不喜欢离开谷底的,毕竟他从五岁开始就留在这里,一直成长到了现在都不曾离开过,外界的花花绿绿虽然精彩,于他而言却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