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轮廓刚毅,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唇,剑眉斜飞入鬓,一身黑色云纹锦的长袍,衬托得他更加气势非凡,负手而立,不怒自威。
他的身前,由两道檀木架工整架着的是一道黑色金色交错的织着道教符文的招魂幡。他的身后一个身材纤瘦的男子躬身而立,态度恭敬,随时等候差遣。
“两个废物!”长身玉立的男子低吼一声,一股暴戾之气从他的眉间爬上额角。
躬身的人等了片刻,直到男子的怒火逐渐平息,一道略显温和的声音不紧不慢得响起,“您何必动怒?这么多年,总是防着是防不住的。哪怕不是现在,也会是以后。”
躬身的男子这话说得很平和,却并不卑微。
这话也入了那立着的人的耳朵里,男人眉间的怒意缓缓消散,双眉却依然紧皱,良久,他忽得叹低声叹道,“是啊!也是该来了!可那个孩子,还太年轻了啊!”
语气里是说不清的遗憾和复杂。
躬身的男子垂眸不语,他知道,那个孩子,还很稚嫩。
而他们正前方的,桌案上的招魂幡,无风,却在昏暗的烛光中隐隐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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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北依然在那只金色的蚕茧中,而此刻她已然有些不好受了,脸色越发苍白,那金色的光芒还在不断变换,可她已经将梵语念完,似乎,她并没有领悟到这懂法的高深含义。
她似乎已经察觉到身体中的血液在喧嚣要溢出脉管,那种暴涨又即将炸裂的冲击感带来的只有痛苦。额头的汗珠密集得滴落,一双原本明亮澄澈的眼睛因为充血而涨得通红,可她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那句却是,“凡夫愚人,亦复如是,希心菩提,志求三乘。”
还来不及细想,她整个人已经倒了下去,金色的梵文一拥而上,从皮肤血脉冲入她的身体中,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洛小北四肢和躯干来回起伏蠕动。
那个画面着实恐怖,像是成百上千的水蛭在吸取她的血液一般,巨大的痛楚已经覆盖了洛小北的意识,身上的冷汗浸湿她的衣衫,身体本能得蜷缩在一起,唇瓣却鲜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洛小北觉得自己怕是活不成了。可她还没找到师父说的地方,还没完成任务,她会不会从此就被逐出师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