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影子不但没走,还趴在了窗子上,咯吱一声,窗子开了,一只很白很白的手伸了进来。
接着“它”的脸出现在窗子上。
“出来。”他说。
小姑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窗子里出去的,好像她也没有走,连床也没下,就那么出去了,被人包在厚厚的披风里,又抱在怀里。
也不知道苏灵有没有发现她不在了。
“哭了?又是一个胆小鬼。”玄凌天察觉到胸口的濡湿,将盖着小姑娘头发的披风往下拉了一些,果然瞧见她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
“师、师叔,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小姑娘对大人的邪恶没有什么了解,但也察觉出不该是这样的出行方式,至少不该是先从窗户上伸进去一只手。
玄凌天奇怪了,他就说了那么一句话,她的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河水一样哗哗不绝。
他忽然明白了,儿子那么爱哭,都是来自这儿。
可是,上辈子,她几乎没哭过。
他对她的了解,还是太少。
“莫哭了……”
玄凌天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小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声音也响亮,极有穿透力,在雪地里传出老远。
玄凌天急忙甩出一个结界隔绝住她的声音,不得不把她放下。
对嚎啕大哭的孩子,玄凌天从玄蛋蛋身上也是得到了经验的,越是理他,他越是哭的厉害,若是不理他,他自己也就忘了哭了。
可是她哭的打起嗝来,玄凌天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忍过去,大手落在她背上一拍就是小半个时辰,最后她终于不哭了,玄凌天大喜,低头一看,小姑娘却是倚着他的肩膀,睫毛上尤挂着泪,竟是哭睡过去了。
都是哭,却不能一样对待。
玄凌天凝视那张纯真无邪的脸半响,将小姑娘轻轻抱起,慢步朝山林里走去。
小姑娘在他怀里缩成小小的一团,从背后看,好像玄凌天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