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娱乐匮乏的时代, 一件被告上衙门的杀人大案足以引起通州府的轰动。
不久, 谢三娘杀人的事情, 就在大街小巷流传开了。
这个案子在流传过程中还演化出了好几个版本:有说是谢三娘嚣张跋扈力大无穷, 直接把邹大娘打死的;有说是谢三娘想做程礼的继室, 迫不及待的害死了照顾程礼女儿的邹大娘的;也有人说, 谢三娘不是故意的……。
不管是什么样的版本, 谢三娘杀人这个案子彻底的引起了通州府人的注意。本来就落魄的谢家人, 突然又成了众人的焦点, 现在走到哪里都开始被指指点点了。
“老爷,三娘还在衙门里该怎么办啊?”谢家老夫人一听说了谢三娘的事情,便整日垂泪。
谢家老太爷一看到老妻哭哭啼啼的样子, 就烦躁:“她带累我们全家人都不敢出门了, 不把她沉塘都是仁慈的了,谁还管她?!难道脸还没有丢够吗?”
“沉塘?!”谢家老夫人听得亡魂皆冒,忍了几十年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要沉塘,去沉你那个好姐姐啊!如果不是她把我的三娘带到清河乡去,三娘会进衙门?”
谢家老太爷也有些怨恨程谢氏, 不过他们家还要仰仗程谢氏的身份,当即喝止谢老夫人道:“是她自己立身不正, 还怪的上我那姐姐?我家姐姐是好心好意要给她牵红线, 谁知她这么不中用!”
“立身不正!你谢家的人还好意思提立身不正。”谢老夫人怒火大作, 当即骂道。
不管谢家的人再家里再怎么争吵埋怨,都影响不到桓壁县的程家。
“程谢氏醒了?”李玉儿对正房里的人还是有几分关注。
方大妞道:“是的,向大夫走了没多久就醒了, 只是现在脸色还苍白着,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
“她也会失魂落魄?”李玉儿想着以前程谢氏的跋扈,有点惊奇。
彩鸢捂嘴笑道:“她怕是把我吓她的话当真了。”
李玉儿听了也不由笑了出来,程谢氏这个外命妇虽然是废后封的,但旨意也是在命妇院留了档的,只要她不作大死,上面的人谁想得到她?会来难为她一个小小的命妇?偏她还真被彩鸢的话吓到了。
“这样也好,她以后应该没那么嚣张了。”彩鸢笑道。
李玉儿摇头:“本性难移,她怕是改不了了。”
正说着,李玉儿就看着方石带了个差役进来。
彩鸢问道:“方大哥,这是?”
“这位差役大哥是知府老爷派来请我们老爷的。”方石匆匆介绍了,就进门去找程礼。
那位差役一见李玉儿就连忙行礼。
李玉儿见他这态度,就放下了心,叫起之后问道:“袁叔叔要请姐夫去做什么?”
差役听李玉儿对知府的称呼,神情更恭敬了:“府尊大人是想请程三爷去询问一下,前些天发生在贵府的案子。”
“姐夫更衣可能还要一会儿。”李玉儿心中有数了,又道:“你先坐下来吃盏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