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程礼后, 芳芸就盖上了红盖头, 被喜娘扶着上了罗家来接的花轿, 西院的一些小厮婆子抬着芳芸的嫁妆跟在后面一起去了罗家。阮芷娘给西院那些跟芳芸相熟的丫鬟都放了假,让她们去参加芳芸的婚礼。
李玉儿和西院其他爱看热闹的丫鬟跟着花轿进了罗家,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时代婚礼的全貌, 上一次阮芷娘大婚的时候, 她待在西院内没有看到,还有点遗憾, 这一次终于能够看到了。
芳芸和罗二的婚礼你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低调, 但踢轿门、跨火盆、拜天地等该有的步骤还是一个都不少, 办的既庄重又热闹, 李玉儿她们等到傍晚掀了盖头喝了合卺酒,又闹了洞房才满足的回了程府。
婚礼过去了几天,西院的丫环才从参加婚礼的兴奋中缓过来,继续勤勤恳恳的干活儿,也许是受芳芸的影响, 她们干的更积极了。
这段时间西院各个脸上都是喜色,程礼因为芳芸的婚事一直笑的合不拢嘴, 阮芷娘也跟着心情大好, 邹大娘也放松了心情,再也不用戒备芳芸了,西院的其他丫鬟因为这段时间程老爷对程礼的重视,都挺起了胸膛走路了。
随着科举时间越来越近,西院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 丫环们走路都是小心翼翼,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生怕打搅了程礼。程老爷的赏赐也像水一样往西院流。
即使时间紧迫,该尽的孝道还是不能少,每天早上程礼都要和阮芷娘一起去正院请安。因为去年科举当日落水的事情,他现在对那个狠毒嫡母的防备心很重,就怕她今年再来一次,便带上了三个小厮以防万一。
“我们去正院带这么多人,公公会不会不高兴?”阮芷娘有些担心道。
程礼现在也摸不清他父亲的想法了,但他对自己的这个决定十分坚定:“现在科举在即,安全最重要。”
以前平安还在的时候,程礼去哪里都是带的平安,后来平安被卖后,程礼身边就没有带小厮了,因为他对程府其他仆役不信任。而现在科举临近,她不得不在身边带上小厮了,幸好这几个小厮是他父亲给的,虽然他们不一定衷心他,但肯定会在科举之前保证他的安全,因为他父亲对这次科举很重视。
阮芷娘带着忧虑去了正院,本以为公公会不虞,没想到程老爷看到程礼带的小厮后,还笑着夸奖了一下程礼:“你是程府的少爷,就是该有少爷的气势和排场。”
做为一个乡绅的庶子,哪有什么身份去排场,带出去徒惹人笑话罢了,程礼心中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等早餐用完,程礼告辞之后,程老爷才道:“他这是担心安全啊,不过也是,小心无大错。这样,你再派几个护院到西院,务必保证礼儿的安全。”
管家欣然应是,现在他和程礼在一条船上了,程礼越受重视,他越高兴。
后院正房。
“夫人,怎么办啊?老爷真的是越来越重视西院的那位了,而二少爷还在每天喝酒发脾气。这样下去,我们就真的很难翻身了!”竹香焦急道。
程夫人的脸色在昏暗的烛光下有些阴沉:“他想把家业交个那个庶孽,真是做梦!”
“可二少爷的身体还没有好,我们阻止不了啊!”
程夫人转头恶狠狠的盯着竹香道:“谁说孝儿身体不好?他身体好着呢!只要孝儿还在一天,就轮不到那个庶孽!”
“……可是,可是二少爷的身体真的……。”
竹香声如蚊蝇,但还没有说完,就被程夫人厉声打断了:“没有可是!谁知道他不能人道?只要程氏宗族不知道,他就是该继承家业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