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才刚到楼下,只听二楼处董兵兵的房间里传出了阵阵清晰的犬吠, 可想而知住在旁边上下的租户们有多受困扰。
董兵兵连忙小跑进屋子, 只见客厅里燃着一盏煤油灯,徐婶正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准备着明天初一要用的祭祖之物。
见她回来, 徐嫂赶忙站了起来赔着笑说道:“董小姐,您回来了, 快去看看您的那只狗吧, 都叫了许久了……”
董兵兵闻言顿时十分不好意思地道着歉:“我马上就上楼, 吵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呀。”
她又转过身看着跟进来的沈凯超说道:“要不,你先回去吧, 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啊。”
然而沈凯超看了眼房子里复杂的合租环境却摇了摇头:“我送你上楼吧。”
“啊……”
董兵兵心中有些犹疑,但楼上的狗叫声却一声比一声叫的急, 她心中放心不下, 胡乱地点了点头后就率先上了楼, 沈凯超自然紧跟其后。
“哒哒”楼梯上响起了重叠交错的脚步声, 并在这栋隔音并不好的环状建筑物里盘旋回声。
本也是守岁的日子, 其实各个房间里大多数的人都还没睡, 有租客听到上楼声音骂骂咧咧地开门出来:“哎我说你那只狗成天这么鬼叫, 还让不让人安生过日子了……”
他的语气很差劲, 态度也恶劣,像是受了气时刻要冲上来干仗一样。
然而还不等董兵兵开口向他道歉,身后的沈凯超即刻越过她挡在了身前。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 面色严肃冷峻,还穿着一身裁剪得当的笔挺军装,一看就知道不好惹,本想着借题发挥的男租客顿时惴惴地收敛了凶悍的神色,转身回房去了。
董兵兵倒是没把这一小插曲放在心上,她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只见一筒老早就在门后等着了,看见她回来立刻摇着尾巴唔哩唔哩地扑了上来,别提有多亲热了。
一见它这撒娇样,董兵兵纵使有再大的火气也消了。
“真是个坏家伙。”她一把将脚边扑蹭的一筒抱在怀里,撸了撸它身上厚实的毛,转身对着沈凯超说道,“要进来喝杯茶吗?”
沈凯超点了点头。
“随意坐吧。”房门被关上了,随后电灯被打开,董兵兵弯腰从热水瓶里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沈凯超,“没有茶叶,就只有白水了。”
沈凯超自然不会介意,他伸手接过精致漂亮的透明玻璃杯,随意挑了一个铺着毛绒座垫的椅子坐下,开始打量起房间来。
房间里的布置较之前董夜来时已有了很大的变化,闺床周边的地板上铺着大片暖色调的长毛地毯,茶几与桌子上也垫着米白色调的桌布,甚至在窗台和墙边角落里还摆放了很多生机勃勃的绿植,看上去十分暖意舒适,充满了简洁的生活情调。
董兵兵打开阳台门,就着零下的寒风想将摆放在室外的煤炉拎进来,她身子娇软却拎着膝盖高的物什,看上去似乎有些吃力,沈凯超连忙放下茶杯站起来搭了把手。
“那些是什么?”沈凯超指着整整齐齐摆放在阳台上被遮盖住的数个大铁盆问道。
低着头在生火的董兵兵探头看了一眼:“是水。”
其实才不是这样,她是在特意等它们结完冰好收入空间,这样等到明年夏天的时候就可以有许多免费的干净冰块做冰饮或纳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