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四夫人带着董斯年和春香已经在街边晃荡了一整天, 昨晚最终还是没能找到董漱雨,连带着冬春也不见了, 不出意外这个女儿一定是偷了钱带着丫鬟逃跑了。
“娘, 我肚子饿。”被董四夫人牢牢牵着的董斯年耍赖往地上一坐,便再也不肯起来。
董四夫人怎么哄也没用, 只能从腰带里挖出了最后几角钱递给春香,让她去旁边摊子上买两个烧饼回来。
这些钱还是从客栈老板娘那边硬要回来的房钱, 为此, 她也受了对方好大一顿白眼和排头, 真是连脸都丢尽了。董四夫人是又气又恼,恨不得立刻把不孝女董漱雨找到, 将那些钱给要回来。
“给,吃吧。”董四夫人先是递给了董斯年一个,另一个则跟春香分着吃了。
天色渐渐晚了, 蜷坐在别人屋角边的董四夫人一边咬着干硬冷脆的烧饼, 一边思考着出路, 漱雪那仍旧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实在不行她们最后也就只能厚着脸皮回董家了。
正在这时, 有个半大的小子从她们跟前的街道边路过, 走着走着就掉下来一团眼熟的物什, 董四夫人定睛一看, 那正是自己的锦囊。
“你怎么会有我的这个荷包啊!”她一下子叫嚷了起来,“喂!”
那个身着粗衣短褂的小子一听到叫喊声,立刻回头捡起荷包, 随后头也不回地开始往前跑。
“哎,你这小孩,别跑!”
董四夫人顾不得去想不见了的荷包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一个小子的身上,她抱起董斯年立刻就追赶了上去,而春香也紧紧跟在她的身旁。
追逐间,地方变得越来越偏僻,周围的屋舍也逐渐变成了低矮破旧的窝棚,一心想拿回自己锦囊的董四夫人并不知道,这一天将成为她一辈子难以忘怀的噩梦日。
另一边,尽管已经烧掉了董四夫人等人的东西,但董兵兵心里仍旧不痛快,她把自己闷在已收拾干净的房间里,想到至今仍躺在病床上的董老太太就觉得自己无用的很。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终于记起了存放在空间好几天的那根银簪和整整一节车厢的木箱。
一一打开一看,银簪里面果不其然就是装着老太太曾给她见过的那一纸保管箱票据,而木箱里装着的则是一罐罐脱水蔬菜和各种类的罐头,都是些紧俏的美国货,在物资紧缺的战场上很受欢迎,泡开了吃能食用许久,非常方便。
董兵兵又将它们好好地放回了空间,如今董家蒙难至此,她与董老太太以后说不定就得两人相依为命了,这些都是很好的生存资本,必须好好保存。
想法很好,但董兵兵不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也实现不了与董老太太一起生活的愿望了。
与生母蒋姨娘的意外见面来临的很突然,甚至就是在风和日丽的第二天早晨,那时的太阳很好,冬日里难得有如此阳光灿烂的时候。
“兵儿……是我的兵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