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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病王娶哑妃 铭荨 12969 字 4个月前

在他眼里,他这个皇帝就是一个摆设,庞太师就能一手遮天。

气死他了,简直气煞他也。

“不知宣帝打算如何处理此事?”云锦并非金凤国人,他也不需要尊称宣帝为皇上,他此来的目的仅仅也只是知会宣帝一声,私底下该做的一分都不会少。

“云公子放心,此事朕定当给药王谷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此甚好。”

话落,云锦转身离去,身影一点一点在宣帝眼中虚化,直至消失于无形。

而宣帝则是眸光闪了闪,沉声唤来暗卫,吩咐道:“速速查清云锦进宫之前都做了些什么。”

“是。”一道黑色身影快速闪过,御书房再次恢复平静。

“来人。”

深夜里,宣帝带着慑人杀气的声音瞬间就将御书房外候着的太监总管惊醒,整了整面色,强打起精神躬身推门而入。

“摆驾慈宁宫,将皇后也传至慈宁宫。”

总管太监一愣,继而猛点头,尖细的嗓音划破黑夜,“是,奴才马上就去办。”

出事了,铁定是出大事了。

宫外,寒王府。

“王爷,咱们要放任吗?”

墨寒羽一袭墨色锦衣,负手而立眺望窗外的飞雪,暗磁的嗓音透着几分看不透的深沉,“药王谷已经很多年不问世事了,这次一来是因药王谷与毒宗素来有仇,二来则是药王谷需要立威,需要杀鸡儆猴,渔城白家堡是那根导火线,而太师府就是那只鸡。”

“可是……”

“没有可是,此事对咱们也并非没有好处,这金凤国的脸面若是不打上一打,往后又怎会知道要爱惜。”

“属下思虑不周,还请王爷恕罪。”

“那份东西可成功送到她的手里了。”依照宓妃护短的性子,此番她的小师兄险些命丧黄泉,她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愿他给她的东西,能助她一臂之力。

以他目前的处境,还不适合高调的为她做些什么,而且温相一家大概也不会希望她跟他牵扯上什么关系。

毕竟他……

“请王爷恕罪,咱们的人晚了一步,温小姐的人似乎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很快就离开了。”

墨寒羽眸光一沉,周身气息顿变,直到房间里的人险些憋不过气来,他才平静下来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是谁?

是谁在暗中助她?

难道是他?

想想又觉不可能,复又摇了摇头,暗怪自己想太多。

“好了,从明天起对外宣称本王病了,闭门谢客谁也不见,暗中盯紧云锦行事,适时为他们提供方便,助他们一臂之力。”

“是,王爷。”

“下去吧。”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墨寒羽合衣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她是那样的光彩夺目,世间男儿都会被她所吸引的吧!

而他,是不是不该再默默的等下去,将她抢到自己身边才能安心。

……。

翌日,风雪骤停,竟是阳光明媚,实难想象昨夜里竟下刮起了暴风雪。

卯时初,太师府上的小厮如同往常一样,将院内积雪清除干净之后,大开中门以便清理门前的积雪。

怎料,打开厚重大门的那一刹那,几个小厮莫不惊恐的瞪大双眼,而后发出厉声尖叫。

那门外由近及远,先是一溜排的森森白骨,那一具具白骨的脑袋上,一双双眼睛布满惊恐骇然之色;再是那门前的大石狮子上,一左一右两个不大不小的坛子,里面分别有一个面目全非,不知是人还是鬼的东西;最后则是中中间间那一个血潭,说是血潭,其实那就是一个用鲜血灌满的大大的一个‘死’字,那里面的鲜血还是流动的,清晨偶一阵寒风拂来,那殷红的血随风荡漾,说不出的诡异,浓郁的血腥气更是扑面而来。

尖叫声太过凄厉,太过恐怖,以至于超常发挥,霎时响彻九天。

这声音不仅惊动了太师府前院后院里的大小主子,就是整条咸阳街上住着的人家都被惊动了,哪怕是从不踏足这条贵族街的普通百姓也忍不住好奇,三五结伴朝着太师府靠近。

毫无疑问,但凡见到太师府门前景象的人,男的无不面色惨白,浑身发抖,女的胆小的直接昏死过去,胆大的也赶紧蹲到一边儿大吐特吐,恨不得把肠子都给吐出来。

后面跟出来的太师府的主子们,以庞太师为首自然也看到这般场景,然而没等庞太师震怒当场,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里,突然有人似是无意的惊呼出声,“快看快看,你们快看那里,那…那好像是药王谷的赤色药王令。”

轰——

庞太师只觉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突然爆裂开来,整个人都有些缓不过神来,脚下一个踉跄,若非管家扶着,他非摔个扎扎实实。

药王谷,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药王谷,又怎会收到药王谷的赤色药王令。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告诉他。

太师府门前发生的事情,不过短短一刻钟的功夫,就在星殒城内传得沸沸洋洋,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是想压住消息都压不住。

更何况,庞太师此时也无暇去压这些消息,宣帝一道圣旨已经将他叫进宫,等待他的将是宣帝的怒火。

消息这种东西传播速度就跟风似的,轻轻一刮就刮得天南地北都是了,相信不出三五日,整个金凤国百姓都会知晓此事。

而三国之人,则是今日就已经得知了消息。

当整个星殒城都在传赤色药王令的时候,得了指示的相府很平静,而国公府就更平静了。

毕竟,宓妃早就提点过他们,此事他们不插手,静观其变就好。

反正不管怎么着,火是烧不到他们身上来的,倒也乐得清闲。

其他各府的人就没有这般淡定了,主子们莫不是一再派出人去打听,就怕自己错过了什么,影响到自己的家族。

只有少数几个家族,因得了人暗中提点,故,他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多问,哪怕心中再怎么好奇,倒也都忍着。

总之,递话给他们的人,不会害他们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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荨家断网,更新晚了一些,抱歉啊!

【v067】盘根错节强盗行径

慈宁宫

“姨母,您说这事儿现在该怎么办?”

昨晚她正睡得香甜,躺在暖和的被窝里被叫起来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整个坤宁宫上下伺候的太监宫女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偏生过来传话的人是宣帝身边的贴身总管太监王初德,庞皇后饶是心中有再大的怒火,她也不能冲着他去发。

到底是宣帝身边贴身伺候的老人,又是宣帝所惯用的人,有时候在宣帝面前说几句话,比她这个皇后还管用。

都说宁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对王初德,庞皇后还是愿意给他几分脸面的。

更何况,王初德此人一时半会儿的动不得,谁让他的姓,他的名都是先皇赐予的。只要王初德不犯天大的事儿,就是宣帝看在先皇的面子上,也不会取他的性命。

王初德此人为人谨慎小心,处事圆滑,惯会察言观色看人脸色行事,在宫里甭管你的位份高还是低,他都不得罪,可说人缘极好。

再加上他是宣帝跟前伺候的人,跟着宣帝二三十年了,任谁见了都会多少给他几分脸面,虽不至于讨好他,但也绝对不想把他给得罪了。

他若心中记恨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一个不小心在宣帝跟前上点儿眼药,届时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心腹大宫女含冬顶着庞皇后的怒火把自己观察所得的说了一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庞皇后梳洗着妆,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崩状态。

她在庞皇后跟前的确得宠,但她也知道,这事儿她若没有说好,换来的铁定是一顿板子。

好在听了含冬说是王初德亲自过来传的话,庞皇后暂时冷静下来,趁着宫女们为她穿衣梳头的空档,她心里就琢磨开了。

“可有打听出这个时辰皇上为何叫本宫去往慈宁宫?”随着庞皇后起身,整个坤宁宫都亮起了灯,一时间正仿如白昼。

庞皇后侧首看了眼窗外,寒风呼啸,耳朵里全都是‘呼呼’的风声,大雪飞扬,大片大片的扑簌簌的直往下落,地面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雪。

深更半夜的,她实是想象不出究竟出了什么样的事情,以至于宣帝都无法多等一两个时辰,等到天亮再传召她们。

“回皇后娘娘的话,王公公也是一直崩着一张脸,说是皇上在御书房里处理折子,他在外面伺候着,突然皇上就说要摆驾慈宁宫,故,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此,庞皇后心里越发没底,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

难不成是太子…不,不会的,最近太子替皇上办的几件差事都办得很漂亮,刚得了皇上的嘉奖,皇上若是因太子动怒,断然不会去慈宁宫了。

难道是因为她的父亲?

要知道她们庞家跟太后的母族刘家可是有很亲关系的。

换言之,庞家跟刘家是连在一起的,说是穿的一条裤子也不为过。

也唯有跟她父亲有关事情,皇上才会将她传至慈宁宫不是?

左思右想的,庞皇后也没想到庞太师最近究竟做了什么,以至于惹得宣帝大怒,总该不会还记挂着除夕宴上的事情。

倘若真是为庞太师出言撮合梦箩国柔幻公主跟温相大公子的事情,要动怒也不会等到现在。

实在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的庞皇后,那颗心里就跟吊了七八只桶似的,上上下下闹得她不得安宁,“赶紧的,别耽误了本宫去慈宁宫。”

“是。”

小半个时辰之后,等得已经很不耐烦的王公公总算是见到了庞皇后的面,先是恭敬的行了一行,倒也不客气直接道:“皇后娘娘请,让皇

上在慈宁宫等久了不好。”

这话到底不好听,庞皇后脸色一僵,一黑,面上端着的端庄温和的微笑险些破功。

该死的阉狗,早晚有一天本宫会叫你好看,居然胆敢朝本宫甩脸子。

慈宁宫一如坤宁宫一般,此时灯火通明仿如白昼,宣帝已经坐在正殿首位之上,面色阴沉如暴风雨来临前夕,刘太后也已经被吵醒,听闻是皇上过来了,立马就有宫女伺候她穿衣梳洗,一时间整个慈宁宫险些乱了套。

与庞皇后相同,刘太后同样是在熟睡中被吵醒,整个人都处于即将爆发的边缘。

她的年纪大了,睡眠又一向不好,难得睡得沉睡得香,突然被吵醒,脾气怎么可能好得了。

尤其,吵醒她的人,虽然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但他是金凤国的天,手握生杀大权,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的。

即便,她是尊贵的皇太后。

要换了旁人吵醒她,早拉下去直接砍了。

“田嬷嬷,到底怎么回事,皇上因何此时来慈宁宫。”

“回太后娘娘的话,老奴也不知,不过皇上脸色不好,显然是刚刚动过大怒。”小心翼翼的替刘太后梳好头发,田嬷嬷真希望自己的存在感越低才越好。

近年来,太后跟皇上之间的感情是越来越淡薄了,竟是一点儿都不似一对母子了。

荣昌伯府的荣华再怎么重要,难道真的敌得过自己的亲生儿子,田嬷嬷不知道刘太后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不过一个做奴婢的,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那可就是杀头的大祸。

若是换了她,她定然不会为了家族所谓的荣华,而日渐与自己的亲生儿子形同陌路。

别人再亲,到底也亲不过自己的儿子。

皇上是那么孝顺的一个人,这些年纵使他再怎么不满太后,却也从未对太后有过半点的苛责,然而太后怎就看不清,反而……

刘太后描绘得相当精致的一对柳眉微微皱起,面色凝重起来,她的儿子她多多少少还是很了解的,自打被册封为太子,他便喜怒不形于色了,就连对自身情绪的把控都已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

动怒,大怒,这是多少年没有过的事情了。

一次是韩皇后那个女人的死,一次是寒王先后两次中毒,此后刘太后再未曾见宣帝动过怒。

这次,他又是为何?

“随哀家出去看看。”刘太后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仪容,起身喜怒不辨的道。

“是,太后娘娘。”

出了寝殿,庞皇后也刚刚踏进慈宁宫,遂上前向太后请礼问安,婆媳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皆是心沉了沉。

一前一后走进正殿,不等庞皇后向宣帝请安,也没等宣帝向刘太后请安,宣帝的怒火就随之彻底的爆发。

这一刻,他似是全然不顾刘太后是他的生母,第一次冲她怒吼,甚至是斥责。

在宣帝的心里,他不是不知道他的好母后在打什么样的算盘,为了荣昌伯府刘氏一族,真真是叫她舍弃什么她都是甘愿,这其中甚至包括她的亲生儿子。

很多时候,宣帝不禁都想问一问刘太后,他给刘氏一族的殊荣还不够多么,为何刘氏一族中有能之人已日渐凋零,却还要妄求那些不属于他们的荣华,一次又一次的逼他,迫他,图谋那些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守得住的东西。

她是他的生母,却也绝对当得是伤他最深的人之一。

为了得到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她不惜背弃他这个一国之君,与庞太师联合在一起,时不时就要给他添一添堵,分一分他的心神。

她可知,庞氏一族图谋的,那可是她亲儿子的江山。

届时,她能落个什么好的下场,她的母族又能有什么样的下场。

庞皇后没得宣帝什么好脸色,她几乎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即便是心里不舒坦,面子上也分毫不显。

她有她的骄傲,不容贱踏。

这些年来,宣帝虽然宠爱后宫里那几个狐媚子,又几乎给予了新晋几个新人独宠,庞皇后正寻思怎么拔掉那几颗眼中钉,但好在宣帝已经越发的疏远寒王,到底还是让庞皇后心中安慰了几分。

她得不到的,那个女人也没有得到,到底她还是没能赢过她。

就凭她活着,她死了,庞皇后觉得她就是胜利者。

更何况,就连那个已死女人所生的儿子,宣帝都越发不看重,不在意了,反倒是她生的太子越发得宣帝倚重,庞皇后就觉得自己完胜那个女人了。

至于宫里其他的女人,庞皇后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整个后宫都牢牢握在她的手心里,还怕那几个小浪蹄子翻出一朵花儿来么。

只是宣帝这般模样冲皇太后直吼,着实将庞皇后惊得不轻,也吓得不轻,整个人好半晌都没能缓过神来。

等她缓过神,宣帝已经怒火冲冲的拂袖走了。

而刘太后则好像是受刺激过度,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都摇摇欲

坠,若非有田嬷嬷跟朱嬷嬷扶着她,只怕早已跌坐在地上,完全失了仪态。

“姨母……”

刘太后靠在软榻上,脑海里浮现出宣帝震怒的模样,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似是仍在耳边回响,搅得她不得安宁。

药王谷…

赤色药王令…

单就是想想,刘太后就惊出一身的冷汗,心中更是后怕不已。

药王谷是什么地方,那是连四国帝王都要避其锋芒的地方,竟然…竟然有人愚蠢到去太岁头上动土,简直让她连骂都不知道该骂什么才好。

“皇上的话,哀家相信皇后已经听得很清楚了,该怎么做皇后应该心中有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刘太后不觉看向庞皇后的眼神也带了一丝丝厌恶。

可恨,当真是可恨至极。

倘若她有嫡亲的侄女,又或者她刘氏一族其他的支脉有姑娘,刘太后是怎么也不会同意让庞皇后坐上凤位的。

怪只怪她刘氏一族,近两代来子嗣单薄,不但嫡系一脉男丁少得可怜,就连姑娘都没出一个,旁系支脉亦是如此。

刘太后的兄长荣昌伯刘守成,现年已经六十二岁,荣昌伯夫人蒋氏也已经五十七岁,纳了数十房妾室,皆没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

直到刘守成三十岁时,终于他的妻子蒋氏怀孕了,平安生下了嫡长子,待得四十六岁之时,蒋氏再次怀孕为他生下嫡次子也是他的幼子。

从此,夫妻两人将两个儿子一个个都宠得眼高于顶,不学无术,成为了实打实的纨绔子弟,星殒城中百姓那是谈之则色变。

荣昌伯世子刘建开,时年已三十有二,其妻柳氏亦是二十有八,至今已纳了十房美妾,但仍是无子无女。

次子刘建启年十六,风流成性,整日流连花街柳巷,身体只怕也早已被掏空了去。

刘氏一族这般景象,叫刘太后如何放心得下,她若不管不问,岂非是要荣昌伯府就此断送在她大哥的手里。

不为别的,哪怕就为父亲临终前的遗言,刘太后也不能由着荣昌伯府刘氏一族就此败落下去。

遥想当年,她跟她姐姐在星殒城,那可是百家争相求娶的姑娘。

后来,姐姐刘清岚嫁给当时刚刚接任为太师的庞太师,而她刘清凤则是入宫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