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情思微动线索再断 (2)

妖孽病王娶哑妃 铭荨 13246 字 4个月前

被汗水浸湿,好像刚从水里被捞出来。

此时此刻,程晃才意识到,站在他面前这个看似恬静无害的女人,到底有多么的强大。

之前,她来审问他时,身边跟着她的两个哥哥,她有所顾忌,因此,她根本就是刻意收敛了自己的气息,没想到啊,没想到……

哈哈,程晃啊程晃,你败得不冤。

“你已是一枚弃子,除了死你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回答本小姐的问题很难?”宓妃很有耐心,也很有信心,她会知道她想知道的。

交待秀水村一事之时,程晃只字未提是谁指使他刺杀温绍轩三兄弟的,她也没有着急着要他马上就开口。

“我把我知道都告诉你,但求死个痛快。”

他这一生,或许从一出生就注定是个悲剧,既然他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让那些人过得那般安稳,快活呢?

他不得好死,那他便允许他们,在不久的将来,也一同下地狱来为他陪葬。

“好。”宓妃转身往外走,很快又带着守在地牢外的六个亲兵进来,提笔在洁白的纸上写道:“你们将他所说的,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

六个亲兵呆了呆,半晌后反应过来,怔愣的只知点头。

其中一个握着笔,手都一直抖个不停。

谁能告诉他们,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这温家小姐到底都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居然能让程晃把事情全都交待了?

虽然他们心有疑惑,但不会蠢得问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程晃倒也没有失言,一字一句将这些年来他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他突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就连死亡都没有那么可怕了。

看着手中布满了朝中不少重臣名字的满满的两张纸,六个亲兵心肝都在打颤,脸色也是异常的凝重。

在程晃的交待中,他只说接到上面的指示要他,不计代价一定要取温家三兄弟的性命,但对方是金凤国中的谁他并不知晓。

对方行事小心谨慎,不露马脚,跟程晃接触的人都是北狼国的人,因此,他是真的不知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又是什么身份。

但可想而知,对方的身份必是非富即贵,并且权势应当也不小。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记住你的承诺。”

宓妃相信程晃没有骗她,看来只有回到星殒城,再慢慢寻找那幕后之人。

她相信,是狐狸就总会露出尾巴,除非那人不会再对她的哥哥下手,否则她总会抓住那人的。

“告诉你们王爷,若无其他要再审问程晃的,给他一个痛快,并且厚葬于他。”宓妃在纸上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快步出了地牢。

仰头迎视黑空中高悬的,淡淡的明月,任由雪花散落在她的脸上,宓妃深吸一口气,暗暗下定决心。

现在的她,还太弱了,真的太弱了。

她要变强,一定要变得更加的强大。

任何意欲伤害她在意之人的人,她绝不放过。

【v045】生性凉薄赏花大会

翌日,大雪初歇,暖暖的红太阳早早升起,将整个琴郡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雪景之中,寒风冷,却挡不住琴郡人外出的热情。

昨夜里,宓妃自地牢回到房间,并没有上床睡觉,而是在软榻上打座了一整晚。

后半夜的时候,她便听到动静,寒王回来了,她的三个哥哥也回来了。

远远的,她就有听到二哥跟三哥的争论声,一个说要来看看她睡了没有,睡得安不安稳,一个则是说时间太晚了,明天再说,莫要打扰到她休息。

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最后还是大哥出面,说时间的确太晚,吵醒她不好,而且他们身上都带着寒气,要是过给她,害她染了风寒可怎么是好,还是什么都等天亮了再说。

最后,两人觉得大哥所言有理,也就没有嚷着要来看她。

昨个儿从白天到夜里,一直都下着大雪,而且是越下越大。

他们从秀水村赶回来的路上,若非是遇到大雪封路耽搁了些时间,又怎会弄到下半夜才回到驿馆。

从相府出来,宓妃身边只有剑舞跟红袖,并没有带丫鬟,现在剑舞红袖都昏睡着,驿馆里的侍女被宓妃下令不许靠近她,因此,起床之后洗漱什么的,都得自己动手。

好在,宓妃并不是真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自己收拾自己也难不到她。

很快她就将自己打理妥当,长及腰下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依旧是一条额链别在发间,泪滴状的蓝宝石坠在眉心,一张白色面纱掩面,露出那双黑白分明,但却灵气逼人的眸子。

舍弃了纯白色的衣裙,今日宓妃换上了一件湖蓝色拖地长裙,虽是抹胸的样式,领子却微微立起,露出雪白如玉肌肤,凸显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大片大片的秋海棠在裙身上绚丽的绽放,非但没有显出繁乱,反而透出一股低调的奢华之感。

白色绣蝴蝶

的水玉腰带,点坠在蓝色的衣裙间,犹如点睛之笔,令人眼前为之一亮。

女人天生爱美,宓妃也不例外,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装扮,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方才起身出门。

腊月里的阳光难能可贵,柔柔的,暖暖的,照在身上特别的舒服,最是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裙身上绽放的海棠花在阳光的折射下,随着宓妃轻移莲步间,竟犹如长在枝头,徐徐盛开的秋海棠一模一样,栩栩如生,似真的一般。

转过回廊,宓妃先去看了看沧海,悔夜五人的情况,确定他们没有大碍,这才准备去寻大哥二哥三哥他们。

怎知,她前脚刚出了沧海他们的房间,后脚就看到三个哥哥急匆匆的朝她走来。

想必是在她的房间没有看到她,这才到这里来找她。

“大哥,二哥,三哥。”嘴角勾起明媚的笑意,宓妃快步奔了过去。

“妃儿怎生起得这般早?”温绍云看到美丽动人的妹妹,心情极好。

果然,世上只有妹妹好。

“妃儿可用过早膳了?”

“沧海他们恢复得如何?”

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宓妃满头黑线,比划道:“一下子问三个问题,我要先回哪个。”

即便是隔着面纱,见她鼓着腮邦子,三人莫不宠溺的笑出了声。

“妃儿想跟哥哥们一起用早膳。”眨了眨眼,一手抱住一个哥哥的手臂,又对没有第三只手去抱的三哥俏皮的道:“我要喝三哥亲自盛的粥。”

“好。”温绍宇点头,突然就不吃醋了。

兄妹四人和和美美的一起回宓妃的房间用早膳,另一边,原本昨晚就要将名单呈给寒王的亲兵,等了一夜都没能等到寒王传召,一等就等到了这个时辰。

温暖如春的内室,檀香袅袅,气息清幽,墨寒羽看着手中满满两张纸的人名,俊脸之上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倒是盯着另一张纸上的字,微微有些出神。

溥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纸上的字,端得是笔走龙蛇,大气磅礴,却又暗藏锋芒,娟秀雅致。

好字,真是顶好的字。

若非知道这样的字出自温宓妃之手,他不禁会想,能写出这样一手字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一个女子,写得这样一手字,真叫人意外。

“这字,真是她写的?”

“回溥颜公子,这字的确是温小姐亲笔写的。”他们六双眼睛,亲眼看到的,错不了。

其实,初见宓妃字时,他们也吓了一大跳,实难想象这样的字,竟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而且还是出自一个满星殒城都明指无才无德的哑女之手。

试问,谁家无才无德的姑娘,能写出这样一手字。

那些个背地里毁坏人家名声的人,估计是对人家羡慕嫉妒恨,不然怎就把人家的名声给传得那般不堪。

口不能言,又不是人家温小姐自己想的,那都是意外。

“咳咳…”被亲兵那目光看得有些窘迫,溥颜尴尬的轻咳两声,话锋一转,道:“你不打算去证实一下名单的真假?”

墨寒羽难得抬眸,给了溥颜一个目光,冷声说道:“在她眼里,除了她的哥哥能让她分出一丝心神之外,对谁她都可以视若无睹。”

她那样的人,心性坚定,且生性凉薄。

她那样的人,其实跟他是一样的人。

“幕后主谋要杀她哥哥的人,程晃也不知情,她根本没有必要伪造这样一份名单。”一个不可能理会旁人生死的人,又不是脑子被门夹了,不然干嘛要花精力去弄这样的一份东西,难道只为给他或者给皇上添堵。

墨寒羽相信,宓妃不会无聊到这种程度。

因此,无论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还是出于直觉,墨寒羽都是相信宓妃的。

程晃给的这份名单是真的,而且,就算北狼国在秀水村这步暗棋是十一年前,趁着金凤国叛乱时埋下的,若真的无人做为内应,又如何能如此的顺利,如此的神不知鬼不觉。

有些人就是无论站得再怎么高,拥有的再怎么多,也还想要得更多。

“我也没怀疑它的真实性。”诚如墨寒羽所言,温宓妃看似温柔乖巧,恬静安然,实则冷心冷情,生性凉薄。

天下苍生都不及她哥哥的一根头发丝儿重要,要她做这种吃力不讨好,又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的事情,她又不是傻的。

“按照温小姐的意思,给程晃一个痛快。”话落,剑眉微微一蹙,在亲兵即将出门的时候,又道:“厚葬了他。”

“是,王爷。”

“打算怎么做?”溥颜知道,这份名单若是呈到皇上的面前,将会引发怎样的朝堂动荡,又有多少人会被牵扯出来。

他更知道,这些年来皇后,太子一党,明明暗暗究竟有多少次想要置墨寒羽于死地。

这份名单之上,不少都是太子一党的人,倒是一个除掉他们的好时机。

“回星殒城再说。”墨寒羽眸

光闪了闪,将名单收好,起身道:“今个儿天气不错,出去走走。”

“天气的确不错,是该出去走走。”溥颜本想出口的调笑被墨寒羽一个凌厉的眼神骇住,只得话到喉间又换了句,憋笑憋得实在难受,一张俊脸都憋成了猪肝之色。

心说,师弟,你丫的目的会不会太明显。

敢做,居然还不准人家笑,好可恶。

昨日,温家三兄弟才说要带温小姐出门逛街,你也要去,不正好应验了那句……

“你到底去是不去?”在溥颜局促的目光中,墨寒羽越发的感到不自在。

他,真有表现得很明显?

“去去去,当然去。”收起满脸的调笑,溥颜赶紧跟上墨寒羽的脚步,生怕会被他抓住机会,死命的压榨他。

这厢刚到驿馆门口,那边温绍轩三兄弟带着宓妃也到了门口,“王爷这是要出去?”

温绍轩注意到墨寒羽的目光落在挽着他手臂的宓妃身上,不由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身子挡了挡,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如水。

“嗯,趁着天气好出去透透气。”意识到自己举动过于突兀,墨寒羽略微有些尴尬,又道:“你们也要出去?”

等话出了口,方才意识到说错话,俊美无双的脸骤然一红,赶紧迈步离开。

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扑哧——

宓妃没忍住笑出了声,露在面纱外面的双眼,弯弯的,晶亮晶亮的,煞是可爱,她怎么突然觉得这寒王,挺可爱的啊!

那啥,她铁定是脑子突然抽了一下。

“妃儿…”温家三兄弟异口同声的唤道,语气宠溺却是不见丝毫责怪。

“王爷的身子弱,适当到外面走走,晒晒太阳有助于身体健康。”溥颜无语望天,怎么都觉得自己这番解释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话说,他干什么要解释了。

金凤国地处浩瀚大陆东南方,地理条件好,且四季分明,气候总体偏于温暖。

皇城星殒城位于金凤国版图的西南方向,气候条件既以南方典型亚热带季风气候为主,夏季高温多雨,冬季温和少雨;又偏融合了北方温带大陆性气候,局部以高原气候为主,冬季寒冷,夏季温热。

因此,星殒城的夏冬两季,夏季极热,冬季极冷,春季较短,秋季最为舒适。

然,就整个西南方来说,夏季虽热,但时常有雨;冬季虽冷,但也仅仅只有腊月与正月能够欣赏到冰天雪地的景观。

云梦沙漠与梦幻鬼雾林隔开了金凤国,梦萝国与琉璃国,而琉璃国与北狼国之间,横亘着蛮荒山脉,虚无之海又分开了北狼国与梦萝国。

换言之,金凤国背靠云梦沙漠,东接虚无之海,南有梦幻鬼雾林,北有蛮荒山脉。自建国至今,占据着浩瀚大陆最好的位置,却也是最容易引发战争的位置。

整个西南方向多山川,丘陵,盆地,其中更不乏高山峻岭,甚至在如此复杂的地形地貌之下,还有平原地带。

琴郡,如其地名一样,自古以来便被世人称之为古琴之乡。

又因其乃是盆地地貌,在地图上,甚至是站在高处眺望它,其形犹如一精雕细琢的玉盆一般,模样很是精致小巧。

琴郡土地肥沃,许多名贵珍奇的花卉都能在此地养活,故而又得百花乡之名。

宫中司乐局所用古琴,莫不皆出自琴郡,每年进贡入宫的花卉,十之二三亦是出自琴郡所有。

纵观历史几百年,琴郡出了不少风雅之人,被世人争相传颂,甚至是载入史册的至少都有五人之数。

人与人各不相同,但没有意外的,那些人都有一架七弦古琴。

故而,世人皆以拥有一架产自琴郡而又出名的古琴为荣。其中,尤以各大高门贵族的闺秀为最。

驿馆建在琴郡最为富贵的一条大街尽头,从正门出发,坐马车不出一刻钟就到了繁华喧嚣的正街之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宓妃初来之时,除了知道自己是谁,父母兄长是谁,大概的家庭背景之外,并没有再接收到原主的其他记忆。

后来去到药王谷,宓妃翻阅了几乎与金凤国有关的所有藏书,什么史册啊,什么游记啊,什么地理杂记啊…能找来看的,她都大致了解了一番。

除此之外,对于其他三国的某些书籍,她也有曾翻阅,不说记得清清楚楚,详详细细,至少不会一问三不知。

此时,听着大哥温柔细腻的声音,一点一点向她介绍琴郡的风土人情,宓妃哪怕心知肚明,断然也是不会明说的,这种待遇跟享受,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虽然,今日跟三个哥哥的出行,多了一个寒王墨寒羽,一个溥颜,甚至是还有一个离慕,的确是让宓妃心里挺不痛快的,不过倒也不影响她的兴致。

别人之事,与她何干。

如果只是这样的事情她便要计较,那她活着得有多累。

“今天可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怎

生如此热闹?”透过窗帘看向外面,宓妃习惯性的比划起来。

一般情况下,宓妃很乐意扮演一个乖巧,恬静的哑巴角色,而事实上她的嗓子也的确还没有好,本就是一个哑巴。

假如没有寒王等人在场,她倒也不用比比划划的用手语,直接用千里传音说话便好。

但是,无论是上一次在城北狩猎场,还是这一次在雷县,她的风头已然太甚,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在她尚无绝对的实力之前,适当的显示出自己的弱势,那才是生存之道,王者之道。

正所谓,慧极必伤,强极则辱,因时制宜的展露锋芒才是成熟的表现。

上一次,她的手段狠辣而血腥,但亲眼目睹过的人,至今都还在床上躺着,一个个吓得不轻,再次见到她必定是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为她的‘壮举’去四处宣扬;

这一次,见过她真正身手的人,该死的人都死绝了。她的三个哥哥肯定不会往外说,他们的侍卫也不会,那便等于没人知道。

常言道,假亦真是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她偏就是要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人难以看得透她,猜得透她。

有关她的言论在星殒城那是传得沸沸洋洋,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不过传闻归传闻,事实上亲眼看到的又有几人。

假如她又换一副脾气秉性出现在世人的眼中,那么谁知哪是真,哪是假。

即便是有幸亲眼目睹她如何将一个人分尸的太子墨思羽,跟琉璃国的镇南王,他们的说辞又有几人能信。

更何况,以那两人的身份与地位,一言一行都被受各方关注,压根也不屑去与市井小民争论这些有的没的。

毕竟,世人大多相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哪怕是人云亦云,说的时候信了,可当他们亲眼看到的与亲耳听到的发生矛盾的时候,绝大部分人都会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故而,宓妃从不担心自己在狩猎场的举动会做得太过,甚至觉得轻了。

寒王与她曾见过的太子不一样,出于本能的直觉,宓妃并不想与寒王有过多的接触,因而在寒王的面前,她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端庄贤雅,恬静乖巧,甚至是隐藏自己的一部分实力。

在有些人的面前,要装,但在有些人的面前,一定不能装得太过了。

否则,就太假了,反而显得不真实。

“三哥去问问,别着急啊。”温绍宇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推开车门就径直走了出去。

呈井字形的大街上,车流不息,人头攒动,周围商铺林立,几乎都快赶得上星殒城的热闹喧嚣,但今日却显现出几分混乱。

温绍宇刚跳下马车正准备随便拉一个路人问问情况,不料幽夜已经找人询问清楚,回到马车上向寒王禀报了。

他们此行出来,一共有三辆马车,此时略显拥挤的街道上,他们与其他人的马车都被迫暂时停靠在路边上。

走在最前面的马车,自然是坐着墨寒羽跟溥颜,而他们兄妹四人同坐一辆马车,最后一辆马车里则是坐着非要与他们同行的离慕。

离慕当然是想跟墨寒羽坐同一辆马车,但是人家寒王不乐意。

因此,她也只能又羞又恼退而求其次的独自乘坐一辆马车。

当然,哪怕心里再不乐意,面上她仍然表现得很是欢喜,至于内里如何,那也只能问她自己了。

在这个皇权至上,极其讲究尊卑的时代,宓妃自然不能越过寒王去,故而,他们的马车只能走在寒王的后面,不能越过他去。

“绍宇,听说今日香阳楼将举行赏花大会,挑选三日后进贡的花卉,制琴大师楚师傅将会带着他的得意之作罗雀出席,你们可有兴趣去瞧瞧。”

墨寒羽暗磁清冷的嗓音自马车内传出,带着几分邪魅,几分沉寂,几分雍容。

但闻其声,亦不难猜想那说话的男子,是怎样一个俊美清雅之人。

“琴郡不是每年五月才举办赏花大会,挑选要进贡的花卉么,怎么…”今个已是腊月二十六,怎么着也不该在此时举行赏花大会的。

接着温绍宇未说出来的疑问,墨寒羽又道:“琉璃国镇南王,北狼国大皇子,梦萝国三皇子出使吾国,这年将会过得很热闹。”

语气之中,是满满的嘲讽。

这些人出使金凤国与举行赏花大会有什么关系,正当宓妃心头犯嘀咕,墨寒羽像是知道她的疑惑一般,清冷的嗓音随之又再次响起,“半个月前,琴郡郡守就新培育出能在冬日盛开的菊花一事上书皇上,本也不是什么太重要之事,但梦箩国此番似乎也带来了某种珍奇的花卉前来,故而才有了这场引人注目的赏花大会。”

“原来如此。”

若非他们这些天都在疲于奔波,也不至于连这些消息都不知道。

“妃儿,想去香阳楼看看吗?”温绍云见宓妃蹙着眉不知在想什么,拉着她的手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