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章 炼魂伪剑 (27)

神煌 开荒 13555 字 3个月前

就肯为陛下赴汤蹈火。”

殷御浑不在意,对于李别雪倒是更有信心了:“那几位即便不敢入城,在外敲敲边鼓,牵制一二也是好的。国师若胜,有朱子于清玄圣尊,那秀观几人怕是难能逃出云界之外。若是败了,也可及时收拾局面。”

见李别雪微微点头,显然是同意了。殷御又笑,透着阴森冷意:“至于那些世家,却是由不得他们!”

正说着话,殷御就又想起了一人:“若是那慈悲道君与秀观联手,又当如何?”

慈悲道君乃道门三圣尊之首,即便分裂。太清一脉道家修士,依然尊慈悲道君为始祖。

也是几乎证就半步真境的强人,较之秀观,也不弱多少。

这二人若是联手,就真的是情势堪忧。

“慈悲道君?无此可能!他若敢在云界现身,就不会等到现在。剑宗之主若聪明,也绝不会插手此战。”

李元魔微一拂袖,表示无妨。至于是何缘故,却未说明,语气却极笃定。

然后是目光微动,看向了远处,轻声一笑:“是你那臣子左信,入宫求见来了。随行的似还有杨家之主,倒是真如陛下所料!”

此时殷御目如锐鹰,此时从这九十九层望下去。

果见两个身影,正先后行入了宫门。左信应该是为复命而来,至于那位杨家之主杨夜痕,不外乎是为示忠而来。

不禁冷哂,那五大门阀皆擅审时度势,否则何至于能从云荒之时,延续到现在?

已犹豫了整整一日之久,若是到至今还未做出决断,就真正是要令他失望了。

大乾此时外忧内患,暗世魔廷十个节度府攻伐天方世界。江南五洲,亦是危如累卵。

偏偏那宗守,却做出这等令人不解的蠢事,这些门阀世家,早已失去了与他讨价还价的底气。

又想起了金不悔,殷御的神情微沉。旋即就又一笑。

却是不曾想过,只一个小小人物,竟然激得宗守如此勃然大怒,似乎彻底失去理智。

早知如此,倒不如留此人一条性命,可能更易挟那位大乾之君。

也更不解宗守其人,说是蠢人白冇痴,却几乎席卷了云界。说是枭雄,却偏又屡屡意气用事。

殷御不禁微微摇头道:“其实朕仍有一事不解,那宗守,真是只为金不悔而来?为一友人,就冒此奇险,哪怕大乾覆亡,苍生道衰落也再所不惜?”

“未必!陛下得十二镇国铜人,国运复振。只需收揽足够的圣境尊者,便可如当年始秦,横扫六合!甚至兵临外域,创下不世伟业。对于苍生道与大乾而言,只有此刻,才是陛下最虚弱之时,只怕也是最后机会。”

殷御闻言是若有所思,其实他也是这般猜测,方才发问,只是心中仍有不安。

“再者那宗守,只怕也有是几分底气。陛下可知,秦皇墓一战。云界六教诸世家,至少有二十余位圣境,至今不知下落——”

说到此处时,李别雪的双目微微眯起:“我怀疑其中大半,是与这宗守有关!”

殷御更是疑惑,即便这些圣境之陨,与宗守有着关联,可也不可能对至境构成威胁。

李别雪却再未解释,自顾自陷入凝思。

增玄持法翼,此物那宗守是否已掌握?或者这就是苍生道秀观,敢身凌皇京城的底气?

可惜的是,那日自苏小小自绝。他就因两仪聚龙阵与那诸多至境干扰之故,几乎彻底失去了对墓内的感应。不知那时详细——

不过即便是此物,料也无妨。

世间万物都有生克,而秦皇所铸这十二镇国铜人,应该是云界之内,唯一能压制增玄持法翼之物。

而这件神宝,他依然还有机会夺回!

※※※※

“可已确证了!秀观回归的消息,是那大乾张怀,下命传出?”

道灵穹境,清冇玄在千魂灯室中盘坐,满眼都是惑然之色。

“这宗守,到底是有何谋算?难道七日入京,取殷御人头之约,只是欺瞒我等障眼法而已?其实并无此意——”

“宗守此人,素来一言九鼎,从无背信食言之事。”

太黄道君,也同样不解:“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蹊跷。殷御尽得铜人,李别雪成大商国师,宗守执意入京。吞龙之局,霸王显世,或者其中还有着我等不知之因由。不过无论如何,宗守若入京城,则必死无疑!”

前面的几句,是用疑惑的语气。只有最后,是斩钉截铁,

清玄也未有置疑,十二镇国铜人之威,万年前他曾亲身经历。

三千道门,那个时代,也差点在被焚坑之列。

“总觉其中有些古怪,宗守若无把握,不去送死。李别雪如知不敌,也早就遁之大吉。之前秦皇墓时,就有些不对。我道门可是折损了四位圣阶——”

正说话之时,清玄忽的目透冷意,一手往穹境之外虚抓。

不出片刻,就将一张金黄卷轴,拿在了手里

清玄却未展开细看,只因仅仅数息之后。朱子的化身虚影,就已现于这灯室之内。

“大商陛下符诏,令老夫四日后前往皇京城,共御苍生道。清玄太黄,你二人意下如何?”

清玄闻言也不置可否,只目里掠过一丝不愉。

只是才得到十二铜人而已,还未成气候,就已经对他们这些圣尊颐指气使了,日后又将是何情形?

“以李别雪的情形,必定要布下阴脉屠灵之阵,以保万无一失。我二人不敢入京,只能在城外元首。朱子,你是准备阻止,还是与等一般?”

朱子先是现出茫然之色,而后又渐渐坚定:“陛下心意已定,老夫不能阻止,只能事后劝诫。其实若能诛此邪魔,哪怕与魔为伍!”

“那就一起在城外,静观那宗守之陨,或者殷御之死——!”

清玄一笑,目显寒意。他其实更想知道,宗守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此时,也只能静候了。

一一七六 万事俱备

金陵城,东城天坛之上。

宗守居于正中,旁边三人,徐福、孔睿、明日轩居士,则是呈一个正三角形,端坐在百丈开外。

各持灵印,使整个天坛,都笼罩在一层隐隐约约的紫色灵光之中。不时有光符显现,透着一种神秘玄异之感。

此外在天坛台下,还立着二人。一人是重玄,一人却是张怀。

大约是晨曦时分,宗守迎着朝阳立起了身。

此时在他的身前,那本太上灭度真经,赫然虚空悬浮。

刚好是翻到了第二页,太上诛仙图录。

此时一道银色的刀影,已在其内成形,在图中四处游动,轨迹捉摸不定。

金陵城外,依然有四百万大军顿兵城下。那扬子江河道之内,更是有成千上万的大商舰船,白帆遮天蔽日。

百里之内,都是肃杀之气,可为‘太上诛仙图录’的食源,炼化斩仙飞刀。

不过此时七日时间已至,再多也是无法吞吸。幸冇运的是这几日里,总算是借此地战事,重新炼化出了一道斩仙刀气。

随手拂袖,将这太上灭度真经收起。宗守朝着徐福明日轩微微颔首,以示感激之意

“徐先生,明居士,此番多谢两位!若非二位,宗守今日之战,必定难以达愿。”

“微末小道而已!徐福这也是为自己。”

那徐福摇头道:“其实此法,也只对李别雪一人有用。‘紫血识玄’极其高妙,却只能及己身。此人今日之亡,既然是因陛下有关,那么只需把有关陛下的所有未来之事,暂时遮蔽就可。自然全数遮瞒,又使人生疑。所以要掌握一个度。所以陛下要谢的,其实该是居士才是。错非是居士的量天定运神法,绝难如此轻易就瞒过李别雪。”

那明日轩居士,却只是神情淡淡的起身,向宗守施以臣礼。

“徐先生谬赞,更不敢当陛下之谢。明日轩对陛下对大乾有所求,此时为陛下效力,自然是理所应当。再说这四日,也是孔监令,需先生倾力相助。明日轩怎能厚颜居功——”

宗守听着。不禁失笑,懒得听二人推功之言,直接朝坛下张怀看了过去。

并未说话。只略略点头示意,同样是眼含感激。

徐福明日轩为他做的,只是遮蔽天机,封住李别雪对危险的感应。

而张怀做的,则是彻底释殷御李别雪二人之疑。

否则即便那殷御与无上元魔对十二镇国铜人信心十足。也未必就会如他所愿,老师在商都等候。

秀观回归的传言,补足最后一个破绽。

目光又掠过了面色不怎么还看重玄,宗守心内,一丝杀机微闪。

他知晓此人,仍旧心向殷御。此人在大商国都附近。取数十万童子精血之事,也令他难以释怀。

徐福殷御,虽也有责任。此人却是罪魁祸首。

按说死的乃是敌国之民,与他这个大乾之君无关。可每冇望见此人,就如眼内被钉入一根刺一般。

可惜的是徐福护此人甚紧,一直以来被徐福压制,也没做出什么动作。

倒是教他不好下手——

至于徐福。因此事他也同样心中有结。他可以接纳明日轩为臣,却绝难接受徐福。所以只定下百年之约。

后者似也知宗守心意,绝口不提为宗守效力,借助大乾蓬勃国运修行之事。

重玄把头颅微俯,显示感觉到了什么。宗守则心中一叹,他到底非是那种枭雄隐忍之辈,连表面功夫都做不到位,也接受不了这种人为自己部下。

旋即就收回了视线,宗守神情凝然,看着西面方向,眼神晦涩伤感。

意念感应,可觉域外虚空之中,赫然已有两道强横莫测的气机存在。

龙影与玄霜已经赶去了天方世界,此时苍生穹境内坐镇的至境,只有魏旭与元静散人。

而此时二人,都已至此间。

炼神

剑同样在他身侧嗡然震颤,是已与其余六口剑器间,构建起了初步的灵络循环。

元静首先以一团清晨还未散去的水雾,幻化出了身影。面含笑意,眼中却带着慎重清冷:“宗守,这一战我苍生道,已经是全力以赴。胜则可复昔年羲子身亡之仇,败则苍生道在云界再无立足之地。你需慎而再慎!”

“断无败理!”

宗守说的果决,面色也冷如冰岩:“只是连这太乙青华大帝,也被请了出来。师伯就不惧苍生穹境,被人攻破?”

“你既有如此自信,我与你魏旭师兄,又怎能不倾力搏一把?”

元静散人大笑:“都说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这次要围杀的,绝不是什么兔子,而是一个不死不灭的魔头。部下点本钱怎行?”

“正是此理!”

魏旭的声音,继续其后。同样是以水雾灵能,现出了身影。

“我苍生道传续,在人而不在地。只需人在,苍生穹境哪怕湮灭,又有何妨?说来剑宗倒是比我苍生道还要果决,门中圣境尽出。一套天绝地灭浮灵剑阵,只需两个时辰,就可在皇京冇城内布就。时间无多,不如就此动身如何?”

宗守并不答言,转头望向徐福、后者也未犹豫,就直接道:“徐福以前为擒拿殷御,在皇京冇城内曾略有布置。就先行一步,在皇京冇城等候陛下驾临!”

话音落时,就一手抓住了重玄。然后二人身影,就在众人面前,直接烟化。

却也是担忧把重玄一人留在此间,会被宗守给一剑斩了。

随即魏旭与元静,身形魂念也同样散去。重新化成水雾,消散在虚空。只留下魏旭的余音,袅袅不绝。

“两个时辰之后,皇京冇城见。”

宗守也欲踏空而起,却听身后明日轩忽然开口。

“陛下,此战不如加上一个在下如何?”

宗守诧异回首,今日之战,就连傲怡他都不曾邀请参与。

只因太过凶险,非是如苍生七剑这般结阵而战,连自保之力都无。

却见明日轩道:“在下的量天定运神法,自问还有保命之力,说不定能帮得上陛下。再说一个圣境巅峰的李别雪,又有何可惧?”

宗守略一思量,就也不再拒绝。踏入空中,背对着身后大日,整个人就化成了一线光丝,直射西方。

一一七七 这可值得

借助无量终始遁法,以增玄持法翼加持。宗守在云界的遁行之速,哪怕较至境的修士,也不逊色。

只是一身仙力有限,持久耐力远远不如。然而若只是四成之速,化光而行。反而可借助那几乎无所不在的光与灵能,补充遁法所需,本身则全无损耗。

故此当两个时辰后,宗守抵达皇京城时,也依然是气血满盈。

隔着百里距离遥遥观望,这座大商国都之内,依然气息祥和,看似与往常无异。只有一层若有若无的黑雾,遮蔽天空。

宗守淡淡看了眼,就继续前行,不过还未靠近,就有个身影,拦在了前方。二旬左右,面色凝肃。

“石越?”

宗守停下了遁光,冷冷看着眼前此人:“莫非你准备拦朕?”

那石越却是神情复杂,一声苦笑:“此时我也不知该如何抉择!殷御与你,无论谁死都将是生灵涂炭之局。暗夜魔廷即已动手,想必其余几大异族,也会有所动作,兵临云界之时不远。可我云界之内,依然是在内争不休。只是一个秦皇墓,死了多少位圣阶?此时大商大乾,本该互为唇齿才是。妄兴兵戈战事,只会渔人得利——”

宗守面色冷漠,并不答话。负手身后,眼含讥诮之色。

“如朕记得不错,此时你父,正统领四百万大军。在围攻我朝新建关城。那金陵城如今,也是岌岌可危?这些话,你怎不去对殷御说?”

石越皱眉,眼中也微显尴尬之色,主动掀起战事的,的确是大商。

而他父亲石千里。更是商君统帅。说来他也的确是无什么力场,说这些话。

不过石越却并不气馁:“我皇只是一时糊涂,也不知外域异族之强,所以才今次战事。其实只需夜魔族真正兵临云界,想来他也终会认清现实。到了那时,自然会选择与大乾联手。”

宗守怔了怔,似笑非笑的看着石越:“你言下之意,是要朕暂时放弃天方地世界?逼迫殷御与朕联手?”

果然不愧是记忆中的那人,虽是一生坦荡磊落。然而很多时候。却也狠辣之极,不择手段。

石越却避而不答,俯身深深一礼:“暗夜魔廷十大节度府,二百万道兵,绝非大乾一国之力。能够力敌。即便此战陛下你胜了,其余异族也会接踵而至。要想御敌,不使战火波及,只有统合整个云界,二国六教之力。为此云界大局,还请陛下再忍耐一二。再者陛下今日,其实真无需如此冒险。也不值得——”

“大局?”

宗守笑,目中的讥讽之意更浓:“在朕眼中,只有弱者,才会去顾什么大局。殷御即便不在

乎。朕自然也不会顾惜。这中冇央云陆战乱,是否生灵涂炭,又与朕何干?至于暗魔天廷,天方世界。不牢费心。我大乾即便是亡国,亦不会令夜魔大军。跨过雷池一步!”

一边说着冇话,宗守一边从石越身旁行过。杀意聚结,牵缠交锁。

不过一直当二人身影交错时。石越也未动手。

宗守却双眼微眯,目光精芒微现。

天子剑,大秦天子剑!原来此物,是落入此人手中!

那么山河珠,又是谁人取得?

即然是此剑,那么哪怕他有着增玄持法翼在手,此人也依然有着几分抗手之力。

果然是这个时代,气运最盛的几人之一!

一连串的念头,自宗守的脑海内掠过。随即就又暂时顿住了脚步,平淡道:“金不悔之事,宗守感激不尽!然而今日,谁欲阻朕,那就是与朕为敌!哪怕诸天圣尊至此,朕亦必拔剑斩之!你石越,也不例外——”

后方传来了石越一声叹息声。而后其气机,就渐渐淡去无踪。

“我皇对十二镇国铜人掌控亦日渐矜熟,李别雪更已在城内,布置下阴脉屠灵阵大阵。总之陛下,你好自为之!”

话落之时,宗守也觉察不到石越的形迹。

宗守也不在意,直接跨过了这五十里长空。到了皇京城东,宣化门前。

把头仰起,看着城头上悬挂的金不悔头颅、

此时这城门处,依然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人声鼎沸。

可能是已经时隔一月之故,已并无多少人在意。

然而时不时的,还是有人议论咒骂。一些大胆些的,则会用腐烂的菜叶,向城头丢掷。而此处的大商守军,也无人去呵斥阻止。反而大多是嬉皮笑脸,幸灾乐祸的看着,

宗守却想起了往日种种,心神异常萧索悲凄。当年谁能想到,那时贪财好货,乐观向上,又义气十足的小胖子,会落到如此下场?

直接探手一抓,一道紫色的霞光,就往城上那头颅遥遥摄去。

金不悔的头颅已腐朽,拿回来也是无用,宗守直接取其元神。

内中有大商的灵师,布下的重重封印。然而对宗守而言,却是触之即破,毫不费力。

倒是此时城门处,那些大商军卒,都陆续发现不对,神情惊疑不定的,各自拔出兵刃。

“你是何人?此时我大商要犯,需得悬头百载,他人不等妄动!欲取其尸身则,等同谋逆!”

其中一位将领模样的人物,当先行来。不过人还未至,这人的整个头颅,就忽然爆裂,血肉粉碎。

宗守懒得与这些人纠缠计较,此时这七日中聚集的怒火,也再次冲涌于胸。

干脆便将那魂念张开,气机远扬,弥漫百里。使得这城门口处,灵能骤然爆裂,罡气四溢。

那浩大的魂念,也直接使此处经过的行人,都是仓惶失色,不知所以。

而那些牲畜与踏云驹,则纷纷跪倒匍匐,浑身颤栗。

而整个皇京城内,亦是警讯之声四起。城门那些兵卒,都无法动弹。浑身瘫软,口鼻溢血。

不过城墙之上,仍是有人打开了机括,把万斤闸缓缓放下。

宗守懒得去理会。一个意念,就使金不悔的元神,显化在身前。

依然是胖乎乎的,肖似生前模样。只是略显狼狈,以这家伙的灵境修为,肉冇身被斩之后,居然连魂体都无法维持,只能依赖宗守。

而且似是在忍受这某种机制的痛苦,使金不悔意念,处于模糊状态,甚至都未察觉到宗守的到来,自己的情形又异。

“磔魂之刑?”

宗守面色一变,哪怕是早已知晓,此刻也仍是心中抽搐。

殷御当时旨意,是每七日施一次磔魂之刑。却能使金不悔日日都处于痛苦当中,不得解脱,只有最后七日中最后一日能维持清醒,得以喘息。

历时整整月余,而未曾灵智蒙昧,是金不悔的心志坚凝。

立时取出一点灵液,屈指弹出,直入金不悔体冇内。

使后者终于从痛苦中摆脱,清醒过来。迷茫的看了四周一眼,而后就注目在宗守身上。立时恍然,微微笑道。

“我那座师几日前曾说起,你会亲至皇京城。索回我尸身,取殷御性命。果然还是来了——”

宗守沉默,他有生死冥花,有着生死玄机变这门神通。

只需一点血肉,一点残魂,就可使之复生。

然而此时金不悔的情形,是他也奈何不得的那种。

元神虽还完整,却已被折磨的太过残破。

“你这是何苦来哉?”

一声轻叹,宗守的语气即含着讥诮之意,也是僵冷之极冇,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气恼。

明知自己处境堪忧,明知殷御已经听不去劝谏。不乖乖在牢里等着,反而大放厥词。当真是蠢货,奇蠢无比!

“大丈夫有所不为,也有所必为。又有言苟利国家生死以,

岂因祸福避趋之。吾幼受庭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