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晦涩难解之处?”
“尚无……”她才开口,脖子后面就传来温热的呼吸,她身体陡然一僵,这几个月发生了很多事,也死了一些人。她忙着对付殿内一件连着一件的事情,他则全身心布局以及对抗体内的涅槃,两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亲密过了。
但她心里一直牵挂着他,平日里,即便他人就在眼前,她却依旧有种牵念的感觉,并且心里似总含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百转千回。偶有闲暇时,她只要再往深了想一分,就觉得心头隐隐作疼,好似这个人,她每多看一眼,就少一眼。
所以,即便从金雀那里明明白白地听说了他的目的,她也未曾感到愤怒或是失望。那样的代价,她早有猜测,且她亦猜到会有两种结果,但她却还是等待第三种可能。
“有难解之处就说。”他垂下脸,在她耳廓处低低道,声音黯哑,却因离得近,听在她耳朵里异常清晰,并且直接传入了她心里,那声音似还含着别的东西,震得她连心都跟着隐隐颤抖。
她不由呢喃了一声:“先生……”
他轻轻吻上她的耳廓,一点一点往下,含住她圆润的耳垂。安岚呼吸一窒,握书的手一颤,他已经从后面拥住她,手顺着她的胳膊找到她的手掌,拿开她的书,握住她的手,十指绞缠。另一手伸至她前面环住她的肩膀,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她本就有些宽松的领口,露出白皙光滑的肩膀。
她遂觉得有些凉,却更衬得他的唇是滚热的。他来回轻吻,后改成吮吸,再接着加重力道,发出轻微的声响,那声音,那感觉,令她浑身都烧了起来,肩头阵阵酥麻。
他手过之处,她的衣服跟着脱落,随后他将手伸进她中衣里,找到那团琼脂,珍惜地掬在掌中,慢慢揉搓,时轻时重,再两边来回换着揉捏。
她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他的吻也明显急了几分,干燥的手掌一点一点往下游移,来回抚摸她的腰线,然后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略停了停,再接着往下……
“先生!”她急促地呼吸,连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颤抖地开口,“先生此时身体,实在不宜……”
做这种事,他总是会出满身的汗,并且呼吸粗重,情绪激动。
而他如今不能太过受累,若能一直保持平心静气,无欲无求,对抑制涅槃是有帮助的。但人怎么可能做到无欲无求,这长香殿本就是一个欲望的漩涡,他肩上的担子又那么重,所以他近段时间几乎夜夜高烧,她再怎么着急,也无法为他分担一丝痛苦。
“无碍,我心里有数。”他说着就让她侧过身,吻她,唇舌纠缠,手上的动作亦越来越放肆。
她想要推拒,可今夜他似乎异常坚决,并且有无比的耐心,循序渐进,将她体内的情欲一点一点拉出,她隐藏在表面下的欲望是那样地鲜活,鲜活而贪婪。
于是她很快就投了降,须臾间就化了春水,身子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蹭得他身下那团火越来越旺。
“别在……这……”暂时结束那个吻后,她气喘吁吁地说,声音里满含蜜水。
他遂抽出手,一把将她抱起来走到床边,轻轻放下,跟着放下两边帐幔。
肌肤相贴和缓慢推进带出来的悸动令她呼吸紊乱,忍不住低低呻吟。他拨开贴在她脸上的发丝,露出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低头在她眉心处温柔地亲吻。
“安岚。”他唤她,那声音低沉沙哑,压抑而深情。
“嗯……”她下意识地应声,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轻捻,带出阵阵颤栗,使得她垂下脸靠在他肩窝处,急促地喘息,而她情不自禁地收缩带起的湿滑,吸附着他寸寸深入,逼得他绷紧腰上的力道。
两人身上的汗渍融在一起,灵肉结合,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隐忍地蛰伏,炽热地跳动,每一丝变化都蕴含着想象不到的力量。迸发的欲望呼啸而来,他却依旧隐忍着,体贴地抱紧她,两手扶着她的腰一点一点往上,抚摸她凝脂一样光滑的背,握住着她纤弱的脖颈,抬起她的脸,看着她迷醉的表情。她双唇似点了口脂,连眉眼周围都染上一层淡淡的胭脂,娇艳欲滴的媚色自精致的五官中透出,似入水的墨,柔软的线条在清透的水中缓缓舒展,轻轻摇摆,慢慢融化……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描摹,然后低头,用力地吻上去,既强悍又温柔,无休无止。
宽大干燥的双手顺着她的后背滑落,抬起她的臀,开始用力冲撞,他臂上慢慢浮起青筋,腰力迸发,每一次进攻都深入得很彻底,再快速地退出,带出令人神魂俱散的摩擦,直接撞碎了她的呻吟。那自她口中发出的,娇娇媚媚,细细碎碎的音调,具都化成了醉人的芬芳,化成了销魂的妖姬,一点一点攀上他的四肢,缠住他的身体,钻入他的心里,加深他的欲念,令他的动作偶尔稍作停留,却也是为了更快速更深入的进攻!
刚刚的绵绵细雨一下子变成狂风暴雨,山呼海啸,安岚从未承受过这样热烈的,犹似要燃尽所有的热情,她只觉得自己被颠得高高的,然后猛地被扯回来,那摇荡的感觉说不清是痛苦还是
快慰,似身上所有感官都被他掌控,欲望在体内肆虐横流,不能自己。
眼泪不知何时已从眼里溢出,呻吟里带上了抑制不住的啜泣,泪目盈盈的双眸,迷乱而妩媚。这一幕看在他眼里,愈加刺激他的神经,白日里分明是谪仙一样,清心寡欲的男人,此时浑身上下都绷紧了欲念,目中贪色浓郁。他将她的双腿高高抬起,再又折起来往前压,让她在他面前尽可能地打开自己,发狠的力道似恨不能将她揉碎了冲散了。
她咿咿呀呀的声音带着蛊惑,也带着不适,于是这前所未有的诱惑力终究是抵不过他的心疼,因心疼而不忍,于是动作稍稍缓了下来。
然而她一直是聪明的,凡事一点即通,床榻上的缠绵亦不例外。
特别是在他面前,她似生来就有媚骨,不过才有限的几次经验,就已知道如何能让他情难自禁。
她微微起身,含着泪开始回吻他,贪婪地吸取他给予她的一切,很快就摸索到其中的规律,年轻的身体有着极强的柔韧性,稍微适应一下,任何动作都能做到极致,无论是喘息还是律动,都可以无比契合。